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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要死去,恨不得把他猩红的舌头割下来装在匣子里,永远的保存着。

  卫燎后背一阵战栗,比被扼住咽喉更觉得虚弱无力。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受难一般奉上自己,好似这是什么交换。

  前半夜,卫燎只记得颠来倒去的欢爱,他真正清醒是在后半夜。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自然是秉烛长谈。

  宣战之后的两国如何会谈卫燎不大清楚,但在两个旧情人之间,这似乎就简单了许多。傅希如来回抚摸着他的后背,搂着锦被之下光滑的躯体,随后他们谈起了云横。

  “不必信他。”

  虽然知道的显然不少,但傅希如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卫燎并不追问,若有所思,不知是否应该相信这句话里有傅希如的立场。

  “他有用。”

  可见宣战两国即使和谈,多半也只会说假话和废话。

  卫燎望着灯影在锦被上流动的纹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同鸳帐,过了一会才感觉到被子底下两人早就盘根错节,交缠在一起了。睡意渐渐泛上来,兴许是酒劲的余韵。

  然而与方才宣战了的人同床共枕,要心无芥蒂的迅速任由自己睡着也并不容易,卫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句真话听听?”

  片刻沉默之后,傅希如从善如流,回答道:“我不能。”

  卫燎发了一会愣,明白之后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翻了个身背对傅希如,懒洋洋的把自己拱进他怀里,睡意朦胧:“嗯,这倒是句真心话。”

  就是因为太真了,所以他实在没有办法接着若无其事的说下去了。

  那都没用了。

  次日晨,卫燎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闹醒,半睁半闭着眼一看,发觉是傅希如起身了,正在穿衣服。

  他默默望着这个背影,不知自己该不该出声。

  他以前从没有用这样的心情看着傅希如离去,哪怕他离京那天也没有。从前的卫燎太笃定,是被惯坏了。这惯坏与先帝无关,都是傅希如干的。

  从不说一个不字,到后来居然拍案而起,为不相干的事情与他争辩,甚至恨上他了,而卫燎不能承认,更不能习惯。

  是他动用自己的权力驱逐傅希如,可说起来倒好像是他被傅希如抛弃。

  卫燎默默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发沙:“要走了?”

  傅希如回头看他一眼,不怎么吃惊,也没有说话,似乎是累了。

  就陪王伴驾这回事来说,是很累。卫燎随手把头发顺过耳后,看着他系好腰带,低声道:“说句真话?”

  他没料到自己会想把这个变作一个习惯,又好像是要求暂时休战。

  傅希如叹息,也没回答。

  兴许是世上没有那么多真话。

  他要走了。

  卫燎伸手勾住他的袖子,不抬头,低声最后问:“你心里……已经没有未央了,是不是?”

  傅希如顿住脚步,转回身来看着他。卫燎有一瞬屏住了呼吸,随后又放开了,因为傅希如用两根手指抬起了下巴,迫使他们终于对视。静默了一会,卫燎从眼神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