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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点在信纸上。

  卫曦有些懊恼的看着那墨点,忽地灵光一现,抬笔在旁写道:“为思念君,笔墨成滴……”

  他自小在边关长大,四书五经没读几本,这么多年也就名字写得还算好看,如今头一回写情书,话到一半便没了词,绞尽脑汁扣扣索索,也只憋出一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转眼便是半年未见,银装素裹掩了万里秋黄,卫曦看着窗外枝头的一点梅红,忽得伸手,折下花瓣一片,夹在信纸里。

  “江南梅花甚美,望君一见。”

  信鸽扑闪着翅膀出了窗,写信的人却还站在原地,直到那送来的寒风钻进领口,冻得他一个哆嗦。

  谢良开门进屋时,那人正忙着拾桌上笔墨,他走上前去,将手里的卷宗放在案上。

  “这是下面各个区域发来的病情报告,你看看。”

  经过他们半年的努力,病灾已去了大半,目前也没有复发的趋势。卫曦翻了翻报告,形势一片大好,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谢良将水壶架上火盆,“那个人还未下旨让你回京?”

  “可不是嘛……都这么久了。”卫曦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桌上,“连信也不回一封……你说,他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谢良:“……你别跟个怨妇似得,好恶心。”

  卫曦撇撇嘴,“谁让他都不理我。”

  “他不理你你跟他说去,反正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妥,又赶上年关,你受不住思念偷跑回去,也不至于会出大事。”谢良说着,将他屋里的茶饼翻了出来,掰下一块丢进茶碗,“还是说,你根本不敢见他?”

  这话算是一击毙命,卫曦讪笑一下,“我这、这不是怕他还生着气嘛……”一顿毒打是小,万一对方闭门不见,他才真没了办法。

  他越想越苦,干脆暂且抛之脑后,问了两句承之的情况。

  经过这半年修养,那人已不似刚被救出时的痴傻,只是反应迟缓,一句话要反复说几次才可勉强听懂,并且得是最直接的指令,而一高兴的时候,便又将“我是承之”四字翻来覆去的说,一边说还一边笑,着实疯癫的很。

  卫曦心怀有愧,下意识端起茶碗,结果自然是烫了舌头,“呸呸呸!”

  谢良端着自己的那份离远了点,“……你若真这么魂不守舍,就回去看看吧。”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快过年啦。”

  卫曦点点头,突然想起,这是他与那人相识的第三个年头。

  明明不算漫长,却仿佛过了半生那么久。

  39.

  皇帝发现平日的腰带系不上了。

  向来平坦的小腹不知何时鼓起一块,在平坦的胸口下显得十分扎眼,皇帝这才茫茫然想起,距离知晓真相到现在,竟已过了将近十个月。

  他腹中的……已经迫不及待的快要出来了。

  一想到这点,皇帝只觉得浑身发冷,却还勉强挺直腰背,在桌前坐下。

  其实这几个月里,他大多时候会刻意去遗忘这件事,始终平坦的小腹也给了他可乘之机,于是这么浑浑噩噩直到现在,终于还是到了面对的时候。

  皇帝闭上眼,将脸埋在掌心,断断续续的吐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