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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皮在跳,记得楚歌暂且按捺下不安与他打趣,记得楚歌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历历在目。

  “我不应该拖着你在外面,应该和你早点回去,如果早一点,说不定楚阿姨就……”

  喉头一哽,鼻腔一酸。

  却被人打断了。

  楚歌的声音很轻:“不是你的错。”

  陆九摇头:“是,其实我早就注意到楚阿姨身体不好,只是我……”

  却没有勇气按照心中想的那样去做。

  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个布置已经够了,以为自己已经帮上了忙,被外表所蒙蔽,以为一切都在渐渐好转。

  是以楚歌不说,于是他也没有提。

  却忘了,人命如纸薄。

  只要轻轻一碰,就碎了,彻彻底底,黏不回来了。

  .

  “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问题。楚阿姨已经走了,你以后还要过下去的,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他把所有的错因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内疚而自责。

  然而逝者已逝,更教人担心的,是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啜泣声终于止住了,楚歌抬起头,通红的眼眶中,眼睛仍旧是有些茫然的。

  那哪里是陆九的错呢?

  楚歌轻轻地摇头,如同梦呓:“不关你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她身体就是这样的。”

  “我想起来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没有办法,就是这样的……”

  “能够看到她这么久,我已经很高兴了。”

  .

  楚歌在做噩梦,无休止的噩梦,整夜整夜,被拖入了梦魇与漩涡里。

  他梦到自己幼年时的事情,梦到还是少年的自己,然后记忆断片,再也想不起来。

  有一个场景在不停地反复,一帧一帧在光晕中定格,楚父楚母笑着答应他,会长命百岁。

  然后化作了逼仄空间,一室幽昧,躯体冰冷。

  陆九先前并不知晓他在做噩梦,直到那天晚上听到了啜泣。

  楚歌不要他陪,陆九也拗不过,只能延后自己的入睡时间。

  然后,他又听到了那样的啜泣声。

  他跑过去,拍着楚歌的面颊,擦拭着横泗的泪水,熟练地把他唤醒。

  楚歌殊无睡意,靠在他的身旁,他轻声细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有趣的事情;楚歌困意渐起,窝在他的怀里,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背脊。

  靠着他的时候,渐渐地,睡梦就安稳了。

  陆九放弃了先前放任楚歌、并不干涉的做法,决意将他从笼罩的那片阴影中拽出来。

  如果楚歌不愿意,那他就去挡掉那片阴影。

  他不许楚歌像之前样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耗在睡眠上,不许他以悲伤与痛苦为理由,拒绝人的靠近。

  陆九揪着他,拽着他,拖着他,按着他,压着他,必须坐在桌前,与自己在一起。

  游戏也罢,读书也罢,活动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