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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事,自家知。他桌上堆满了各种来自于学校的报告,绝大多数都是对于陆九顽劣不堪的倾诉。

  陆九的那些个狐朋狗友,陆父可不相信,会在这个时候惦念他。

  桌上的报告翻过了一页,落到了另外一份档案上,两寸登记照上的男生,眉目清秀,目光清明。

  连带着其下一长串的、累累的成绩单,那排名从未曾变过。

  这根本与他的孩子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却因为两场意外,联系到了一起。

  那天,清明节之后,在陆九身旁的,也是他。

  陆父忽而道:“……你叫楚歌?”

  楚歌愣了下,道:“是。”

  陆父敲了敲手指,道:“他现在在外地,有事情要忙……作为他的父亲,很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关心他。”

  .

  那陆九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陆父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只是说,快了。

  .

  那一声“快了”,就不知道快到了哪里去。

  楚歌觉得,陆父大概是贝利覆体、逆向章鱼保罗,明明说了是快回来了,可仍旧迟迟见不着人。

  倏忽间,时光如水过。

  又到了分科的时候,陆九还不见踪影。

  这一次,楚歌没有再弄那些幺蛾子,他直接填了理科。

  却也不知道,陆九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

  六月艳阳天,晴空一碧,万里无云。

  这接连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下雨,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升,地面被火烤的,仿佛掉下去一个鸡蛋都能直接煎熟。

  楚歌浑身上下笼在密不透风的棉絮与绒布里,紧紧地贴着肉,只有一双眼睛,能够看见外面。

  他已经汗流浃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仿佛在桑拿房里一般,热的都快要窒息。

  一点儿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时有小朋友过来,蹦蹦跳跳的拉着他要拍照。

  亦或是童言无忌,眨巴着眼睛,天真烂漫的问出可爱的问题。

  楚歌便只得配合他们,摆出各种的姿势。

  前些天,学校放了高考假,楚歌接了一个扮演绒布娃娃的工作,顶着大太阳,把自己塞进了密不透风的布偶外套里,又带上了一个重重的头套。

  工钱按日结算,老板也不在乎他年纪小,反正能顶用就成。

  总归这工作,楚歌就接了下来。

  两天结束,他觉得自己都快被热成了二狗子,简直像活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浑身上下,都是从汗水里捞出来的。

  好容易到得傍晚,日头终于渐渐落下去,不复先前那样炎热。

  旁边的工作人员招呼他,示意他可以稍稍歇一会儿,现在顾客已经没有那么多。

  楚歌把头套拔了下来,攥在手里,他脸上都是一道一道的汗水,顺着脖子滑下去。

  唇角舌燥,楚歌觉得喉咙里干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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