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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次讲话。讲了大约2个小时,才结束了这一场。一部分被带走,一部分进行单独教育后才会被陆续放回家团聚。

  这几日早晚温差大,明楼有些感冒,得以早一点回去。一路上明楼都闭着眼睛靠在后座,阿诚也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家换衣服时,阿诚才开口道:“你穿这衣服不显腰身。”

  “本也没什么腰身。”明楼这才笑了笑,摆摆手,把衣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天热起来了,这衣服穿半天就有些潮。”

  “不过大哥还是好看的。”阿诚拍拍他,把他担在椅背上的衣服拎起来,丢进污衣篓里,“累了吧?感冒好点没?”

  “老样子,头疼。”明楼揉了揉额头,“我晚饭不吃了,先吃点药眯一会儿,晚上还有事。”

  “不吃饭光吃药啊?怕你胃受不了。”

  “没事儿。”明楼摆摆手,“帮我关个灯,有点畏光。”

  从上海开始,然后蔓延到各地的证券交易所。如同一场飓风,席卷了整个中国。

  把最后一份报告放在明楼桌上的时候,阿诚忍住没有脱口而出一句“我们赢了”。

  他不说,不代表明楼看不出。

  “此战功成,大家都辛苦了。”明楼接过报告,读到最后,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个缩在战甲里的寻常书生。

  “大哥……”

  “怎么了?”明楼振作起神,抬眼笑问道。

  “没什么……辛苦了。”

  上海黄梅天招人烦,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如果起了风,撑伞等于白撑,哪怕是从车里走回家的一小段路,也淋个从头湿到脚。

  “快去洗,马上又感冒。”阿诚抓了一条毛巾,把一头没上发胶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一起吧。”

  两人自问都不是脸皮多薄的人,不过还是感激镜前的一层薄雾。

  热水从一个人的头顶浇下来,流到另一个的肩胛骨上,顺着脊梁滑下去。热水在皮肤表层制造了一种虚浮的暖意,直到手指摁了上来,这暖意才切实地沉了下去。

  满头脏兮兮的。

  是雨水脏。

  低头,闭眼睛。

  热水淋头,毛茸茸的一蓬头发就这样软软地塌了下去,腻在掌心里,和肥皂难分难舍。阿诚顺从地闭着眼睛,睫毛上都是水。热气里没戴眼镜,只望见他的轮廓,和少年时一样的轮廓。

  水很暖,他的头顶也是。打出的泡沫带着好闻的肥皂味,如同一件干净的旧衣服,深深地吸一口气,满是水汽和阳光。

  于是矮下身,隔着热水,吻他闭着的眼睛。

  这个吻长得让阿诚喘不过气来。

  抹了一把脸,顶着头顶残存的泡沫,把明楼抵在墙上。瓷砖凉,身体却热。身体再热,热不过阿诚的嘴唇。

  你作弄我。

  我喜欢你。

  如同一个紧箍咒,每说一次,就嵌进血肉三分。

  我抱着你这样紧,你现下能体会这句话拴得我多紧么?

  热水在他们的两侧,却无法挤入紧紧相贴的胸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