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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甚至都没有解封泥丸宫。

  身是凡身,剑是凡剑。

  林歧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然而那个黑袍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带血的金丹被好好地放在桌子上,没有带走。

  林歧低声对萧途说了句:“小心,有真货。”

  萧途点了点头,走到苏仪的身边,用他那永远不会转弯的语气,开门见山地问:“外丹不出关,是谁给你们的金丹?”

  林歧拿起那颗带血的金丹,闻了闻。

  忽然觉得身后闪过一阵风,他猛然回头,却只见空荡荡的帐壁。

  “滚出来。”

  方逑一剑刺穿蛮人的腹部,只听见有什么碎了,蛮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没结丹的小子打败。

  方逑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剑尖上赫然刺着一颗金丹,上头满是碎痕。

  他轻轻一抖,金丹便化为了粉末。

  雁清看着倒地的蛮人,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杀人。”

  方逑:“剑字一把刀。”

  雁清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到最后也没说。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雁北刀,好像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这把刀,也辜负了他父亲的期望。

  北刀所在,南剑无需出鞘。

  他没有做到。

  他想和他说,“如果你不想杀人,可以不用管”,“南剑心之所向,北刀刀之所指”。

  这些他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方逑是仙道中人,今后遇到的,大抵也是仙家纷争,他帮不上忙。

  他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北刀并非无所不能。

  十万大军依旧攻势迅猛。

  冯宽虽无修为,但百年的修行不是假的,他吃了一粒还元丹,暂且稳住江河日下的凡体,便是要与蛮人不死不休了。

  雁南问:“蛮人哪来的金丹?”

  冯宽摩挲着飞剑:“不知道。不管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还是从天顺朝里走私出来的,都不能放他们过去。天衍君找到了吗?”

  雁南:“没有。”

  冯宽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看着城下。

  他在城上设了阵法,蛮人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他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眼见着蛮人以人肉当梯,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城上不过寥寥数人,连蛮子的零头都比不上。

  城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靠在墙脚,身体开始迅速地衰老,原先还只是华发丛生,如今却是整个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这个两百多岁的身体,终究走到了迟暮。

  雁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冯宽摇了摇头,拄着剑在地上画着符文。

  他余生所有的生命都透过他的双手,流进剑中,再透过剑尖融进北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