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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想,的是我莽撞行事了,所以我也只得赔笑道:“有你在身边,我便敢这么做了。”

  雨燕伤好后,在镜湖游荡了些时日,我知道他虽然口中不说,但是以他爱热闹的性子,定嫌镜湖无趣,便央水月君派人送走了雨燕。

  那之后,我又在镜湖休养了半年左右。

  自与水月君相识以来,一向是我比较忙碌,有时回孤山,有时去妖界,但是我每次来镜湖时,都能看到百无聊赖的水月君。

  从来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他也从未有过欣喜烦忧的情绪。

  每次见他,他都像镜湖的一座雕像,或是什么名贵的摆设一般,他永远都在那里,那么独自饮茶看书,要么自己同自己下棋。

  唯独这半年中,我们像是掉了个个,我每日想找他一同消磨时间,他倒是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他每日都将自己关在藏书阁中,我去找他,他也不应。

  偶尔在藏书阁外见到他,总觉得他面上有些疲惫。

  我也曾问过他:“你究竟在藏书阁中做什么?”

  他不看我,只是遥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漫不经心道:“抑制心魔。”

  水月君说话总是如此,他不会说谎,但是不想我知道的时候,便会有说一些玄而又玄的话搪塞我。

  于是,我也不问了。

  这期间,我反反复复翻着那书简,心里渐渐有了打算。

  那日在雨燕身上证明了,灵力的确可以抑制住食人本性,此事便终归不是无解的难题。

  只是仙界中,也只有我会将灵力注给妖罢……就算水月君待我再好,我央求他帮我……他也不会管。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倒不会是因为爱惜灵力才拒绝,而是因为……他九成九会说“与我何干”罢……

  不过,不管他会怎样,我是万万无法用此事难为他的。

  只是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也是如水月君所说,杯水车薪。

  我咬着扇子,忽然忧郁地想,为什么会是我。

  如同恒河沙数的妖,为什么那个法力高强的妖会是我,为什么那个自妖飞升上仙的人会是我?

  若我没有这样强大的修为,我也不必如此苦恼了罢。

  不过……若非如此,我怕是也……也永远不能被水月君看入眼中了。

  即便相见,大约也只能远远地仰望他一眼,而他的心性一向如冰似雪,就算看到了那样弱小的我,也必然只是淡淡一瞥,我就算死在他面前,也换不回他的一时侧目罢。

  这样想想,我顿时觉得现在也不错。

  待我在镜湖修养完全,已然不知凡间过去了多少年。

  这一日我与水月君辞行。

  临行这日,正巧是凡间的中秋。

  水月君终于舍得离开藏书阁,与我在月下庭院中对饮了几杯。

  我想到总是说请他喝逢春,却又屡屡食言的事,顿时兴致一起,立刻飞身下界,去妖界边的小镇中买来两瓶逢春。

  我拎着两瓶酒回来时,水月君又在自己与自己对弈,自我离开到我回来,他的姿势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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