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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敢不敢赌?”

  “赌就赌!”“赌什么!”那两人义愤填膺。

  华苍:“……”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廖束锋却不管那么多,他拿起弓兵递来的破城弓,问华苍:“华将军是想射哪里?”

  华苍不耐地看了眼远处聒噪的敌军:“战鼓。”

  “好,若是华将军一箭射穿革朗军的战鼓……”廖束锋将手里的破城弓指向那名护国军将士,“你,明早不穿衣服,绕军营跑十圈,好好遛遛你的鸡仔儿,顺道告诫大伙儿,以后别再对华将军和羽林军出言不逊。”

  “若是华将军没有射中……”廖束锋又指了指华苍,“那就劳烦华将军把将军之位拱手让出,然后不穿衣服绕军营跑十圈,也遛遛你的鸡仔儿。怎么样?”

  众将士:“……”这是个什么赌法?为什么我们非要看人遛鸡仔儿?

  护国军将士道:“好!一言为定!”

  华苍也不跟他们矫情:“可以。”

  羽林军将士道:“不!事情是我惹的,我来替华将军遛鸡仔儿!”

  华苍:“……多谢好意,心领了。”

  那名护国军将士认为自己稳操胜券。

  就算华苍臂力无穷,能拉得开那把破城弓,就算他平时目力极强,能瞄得准几里外的靶心,可现在是深夜,远处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要如何射中那面战鼓?

  其实那名羽林军将士心里也没有底,他自是知道华苍百步穿杨的本事,但这无月无星一团混沌的,跟瞎子无异,而且还要拿自己的将军头衔做赌注,所要承受的负担一定很重,总之他已经做好了替将军遛鸡仔儿的准备。

  华苍倒是真觉得不难。

  既然看不见,那就听声辩位吧。

  要论这项本领,他自认不如太子。太子虽说在暗处是个小瞎子,但耳朵灵得很,华苍亲眼见过他半夜随手抄起一册书砸死对面墙上的蚊虫,也陪着他摸黑去过羽林军的鸽舍,看他凭借耳力用弹弓打下飞鸽,为了吃顿夜宵。

  百发百中,从未失手。

  而他不过是射穿一面战鼓而已,这有何难?

  那群人中有人举着火把,火光隐约勾勒出了他们所排的阵型,那么阵型的中央应该就是战鼓的大致方位。

  距离太远,华苍侧身而立,弯弓拉弦,仍觉弦劲不够,又在指头上绞了一道。

  他手臂肌肉贲起,却稳如泰山,那箭尖直指向前方的黑暗中。

  他闭上眼。

  咚!咚!咚!

  阵阵鼓声敲击着他的耳膜,又像是从胸腔中跃出的震动。

  砰咚!砰咚!砰咚!

  越来越清晰,那荡开的声响在他的感知中重新聚拢,最终归于一点。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橘子。

  那人背着光,将一抹橙红抛给他。

  他说:“你射中的橘子,特别甜!”

  砰咚。

  那橙红色在某一点落定,那般鲜明亮眼,像是一颗赤裸而温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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