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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索原本跪着,穿鞋时坐到床边,身后立刻传来一阵酸痛。他皱着眉头侧了侧身子,干脆不着靴履,赤脚走了过去。

  因在夏日,屋里的地毯都已起来。大理石面冰凉如水,镇得脚心发疼。沈砚忙将人提起来,命他坐在自己膝上,俯身帮他穿鞋。

  萧索扶着他宽实的双肩,笑说:“一时半刻,不要紧的。”

  “听话。”他不由分说,捉住一对骨节清晰的脚踝,轻轻将脚踵塞进了鞋子。

  铜盆里热炭烧得正旺,萧索踱到跟前,手里卷子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火舌涤荡,焰色猩红,不多时便将纸张化为灰烬。

  “一味黑时犹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他望着烧红的炭块感慨,“将来有一日,我可能也会被卷进烈火之中。”

  沈砚俯身吻他额头,玩笑说:“那我就化身为水,你烧到哪里,我就淹到哪里。”

  “那还不得淹死我。”萧索抿抿嘴,“好了,拿出去罢。”

  十一进来取火盆时,见沈砚和萧索都醒着,回说:“爷,宫里刚刚传出旨意,把今夜不该当值的钟太医召进宫去了。”

  “可曾说是为了什么?”沈砚心不在焉地问,一手搂着萧索腰身,眼神直往后面翘出去的地方瞟。

  萧索不察,只问十一:“是不是皇上的病又发了?”

  “这个谁知道,难道还有人乱嚷不成?事关皇上的身子,即便有病,也无人敢说。萧大人做了这么久的官,怎么连这个也不懂!”十一的语气还是那般不屑,仿佛对着萧索时,他只有在沈砚与之情好那段时日才给过好脸色。

  “要是嚷得人尽皆知,还用得着问你么?”沈砚沉着脸道,“还不快去打探打探,在这里多嘴多舌!”

  十一应声“是”,转身忿忿而去。

  萧索看着沈砚,扯扯嘴角道:“你还凶他,他更要气我了。”

  “都是素日惯的,没规矩!”沈砚道,“你以后不必怕他,这左性子我迟早给他扳过来。”

  “他可是一心护着你,刺我也是为了你。”萧索坐不得,便在屋里来回散步。

  沈砚拿着茶壶灌了两口水,一抹嘴角说:“若是为了我,就该知道我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这不是他欺负你的理由,我会说他的,你以后不必总是委屈求全。”

  萧索走近前,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噙笑道:“我不委屈。”

  有你在,我不委屈。

  “十一的性子率直,比口蜜腹剑之人好多了。”他接道,“主从其仆,这是你带着他养成的好处。”

  沈砚一笑,仰着脸问:“那你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我?若是夸我,那就是说我率直了。你既说我率直,我倒真有一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萧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微微牵着唇角说:“你问。”

  “那时候,我看见的那些信……”沈砚禁不住气息一窒,隔了这么久,竟还觉得难以忍受,“那些温言软语的情信,到底是不是你和欧阳旭写的?”

  他不想信,也不甚信,只是局做得太真,心里有刺,不得不问。

  “你觉得呢?”萧索也不答,定定望着他。

  “我……”不等沈砚说完,他又道:“你觉得是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