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京城缇骑
�三匹马。干粮和清水。还有一壶箭。我一个人走速度更快。”

  众人不再多说。赶紧帮元封准备东西。每个人都知道元封此去是要劫杀朝廷來的官差。但沒人觉得有丝毫不妥。在这些年轻人的心里。朝廷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就算是钦差又如何。荒郊野外的杀了也就杀了。谁知道哪个干的。

  元封迅速上路。脱离大队疾驰而去。队伍中的一头骆驼上。正在打瞌睡的老李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元封绝尘而去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元封星夜不停赶往芦阳县。三匹马轮换着骑。渴了拿起皮囊喝一口水。饿了啃一口干粮。根本不下马打尖。不分白天黑夜的走。实在累了就点一炷香捏在手里闭眼休息一会。一刻钟的时间香就烧到了手指。于是起來再走。一路上还不忘打听有沒有官差路过。有路人告诉元封。两天前有一对官差向北去了。听口音都是外地人。元封心中更急。不惜马力狂奔。终于在次日午时抵达了芦阳县。此时三匹马正剩下一匹了。也已经精疲力竭。跑到城门口就哀鸣一声倒下了。

  元封及时从马上跳下。背起弓箭就进了城。往日这个时候城门口应该有人值守的。可是如今却空无一人。元封摘弓搭箭贴着墙根进了城门。芦阳县很小。县衙正对着城门不过百步。进來就看见黑压压一片老百姓堵住县衙。不知道在干什么。

  元封松了一口气。人多就好办了。柳知县清廉公正。爱民如子。上任以來为老百姓断了不少积年的冤案。在民间颇有威信。想必是朝廷拿人被百姓们堵住了。

  來到近前一看。果然如此。县衙门口跪着一排上了年纪的百姓。后面是青壮和妇孺。县衙的大门敞开着。一辆囚车正停在里面。柳知县已经被摘了乌纱除了官服。一身白衣站在里面。双手和头露在囚车外面。虽然从父母官沦为阶下囚。但是柳知县依旧风度翩翩。面带微笑。他正耐心劝着堵门的百姓。慢声细语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倒惹得那些百姓哽咽起來。抓住囚车喊道:“柳大人是冤枉的。柳大人不能走。”

  “放肆。拦截官府囚车乃是死罪。再不让开统统斩首。”一个锦衣校尉怒吼道。他身旁的十余名士兵也把钢刀抽出一半來威吓百姓。这些人头戴高顶钵盂状头盔。盔缨鲜红如血。身上是红色的锦袍。鲜衣怒马果然不像是兰州來的人。而像是朝廷中枢派來的缇骑。

  校尉的怒吼起了一些作用。几个娃娃被吓得哭嚎起來。人群一阵骚动。但并未退后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更多的人挡在囚车前。那校尉见不來点真格的不行了。抽出钢刀朝着最近的一个拦车者砍过去。

  “铛”的一声。钢刀被震开了。校尉虎口发麻。胳膊都酸了。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黑黑瘦瘦的高个子。身上满是灰尘。已经看不出衣服的原色。正是此人出刀架住了自己。

  校尉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芦阳县快班捕头元封。阁下又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朝廷命官。”元封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衙门里面的情况。十几个本县衙役已经被缴了械。垂头丧气的蹲在墙角。而柳知县的家人也都带了木枷跟在囚车后面。就连那个**岁的小萝莉也带了一具小号的木枷。看样子对方早有准备。元封望过去的时候。拿小丫头正睁着大眼睛看过來。四目相对。小丫头眼里啪啦啪啦掉出一串眼泪。看的元封心中一软。

  校尉一听这话差点气的岔气。心说老子是京城來的上差。办的是朝廷的公务难道还要和你这个小班头打招呼么。当下便招呼手下道:“把他绑了。”

  话音刚落。元封的长刀就架到了校尉的脖子上。“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