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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妖兽说跑不了是不是因为此。

  他心里慌乱极了,四处跑着去摘那些成熟的山果,奈何俞涯的要求实在刁钻,岑关越慌乱越是找不着,最后他实在顾不得了,拢了衣袍便往回跑,摔倒了两次也不管不顾。

  他在心里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奇怪,明明方才还如此害怕的东西,现下却想尽快再次奔赴到它身边去。

  岑关不知自己去了多久,再回去的时候俞涯已经不见了,地上留着一摊艳红的血,果子滑落到地上,沾染了血迹。

  无障塔中发出嗡鸣,岑关离得远远地看到掌门站在塔前,剑上尚闪着血光。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胸前,不知为何升起恐惧来,悄悄地躲到了树后。

  一场妖物出逃以掌门以一己之力将其镇回作了结,禁地周围的结界又被加固了许多,一恍又是太平祥和的日子。

  随着年岁渐长,岑关不再是那个遇事懦弱爱哭的孩子,却始终忘不了那只朝他伸出翅膀的妖兽。

  他开始明白很多事情,年幼时来不及深思也不明晓的举动逐渐透彻。

  岑关大概知道,是自己绊住了那只妖兽的逃离,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它也许此时正在某处山林树影下,畅快地舒展着身体,沐浴着自然清风。

  愧疚发酵成牵挂,又逐渐扭曲成不可见人的黑暗欲望。

  那只雪白的兽,那个男人,渐渐成了他舍不掉的妄想,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侵入他的梦,他的神思,他的每一寸骨血。

  第18章第十八章

  正是初夏,虚玄山上已是一片绿意,岑关刚入观内,便迎声而来好几句招呼。

  “师兄回来啦!”

  “师兄这趟去得久呀。”

  岑关淡声应了,一恍二十年过去,他早已不是虚玄山上最幼的弟子,那些鄙夷不屑的目光悄然变为艳羡尊崇。

  有个小师弟跑来传信,说掌门有令,岑师兄一回来便要他去相见。

  岑关道了一声“知道了”,那小道士讷讷地在他身后又跟了几步,雀跃地暗自砸手掌,跟岑师兄说上话了。

  岑关突然顿住脚步,冲身后的小道士招了招手。

  小道士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眼睛一下亮起来,噌地蹿到岑关身边,结巴道:“师、师兄!”

  岑关道:“我离山这段日子,可有什么异事发生?”

  小道士摇头:“没、没有。”

  岑关又道:“山下周边城镇也都安好?”

  小道士刚入山门,不过十四五,一直将岑师兄视为心中高山,闻言还以为是要考察自己对山中事物是否关心,斩妖卫道之心是否纯正,紧张得直搓衣角。

  他跟着岑关拐过一道院门,细细地想了一通:“山上山下一切安好,未曾听说何处有乱。”

  岑关点点头,小道士羞愧得脸都红了:“师兄远游仍牵挂山中事务,我却……”

  还未待岑关安慰他,他忽然皱眉,迟疑道:“若说有奇怪的事,师兄走时可知掌门已经闭关,该是三日前才出关的,却提前了好些日子,当时连长老们都有些惊诧呢。”

  再拐过一条路便是掌门的房间,小道士整个人都绷紧了,面上更加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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