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是棋子?
“果然,不错,的确是小畜牲骂我。”

  围观众人顿时笑成一团,更是有人起哄,闹作一片。

  刘二癞恼羞成怒,斗鸡眼瞬间斗鸡,几簇鸡毛也在癞子旁边左右摇晃,似乎摇下一片的头屑与烂皮,歇斯底里的叫道:“无法无天的东西,你这小杂种,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刘爷的厉害不成?”

  李安生心下大怒,却强自克制,冷声问道:“小杂种是骂谁?”

  毫无大脑的刘二癞非常配合的无比训练有素的连忙吼道:“小杂种是骂我!”

  洋洋得意的刘二癞无比佩服自己的机智,想要让自己上第二回当,没门!

  只听得李安生摇头叹息道:“哦,原来小杂种是骂你自己啊!你这兄台还真是活着蛮不容易的,又是小畜牲又是小杂种的,我看干脆,您老就回家叼你老娘的**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周围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只觉得从来就没有这么痛快过,一肚子坏水的刘二癞也有报应的时候,眼下却是遇到了对手。

  铁匠咧着嘴大笑,还没忘了在李安生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记,表示很满意,灰常满意。

  刘二癞咋巴着嘴,才回过味来,脸上气得红一块白一块,活像个没有卸妆卸干净的小丑。

  “他本来就是个小丑哩。”

  小雀儿头也不回的说道,认真地看着铁匠与丁大叔小心翼翼的将刚做好的一张长条桌简单的刻些花纹上去,早先开酒肆的老王还是免了他们的酒钱,两人过意不去,合计着给老王拼张条桌,反正木料都是现成的。

  两人说干就干,忙活了两顿饭的功夫,一张简陋却平整的长条桌便出现在了春桃的院子里。

  春桃的院子与丁大叔家是合用的,所以小雀儿可是全程观看了几位木匠的手艺,对她一直认为手无缚鸡之力又身无所长的李安生倒是刮目相看。

  李安生小时候也没少见过这个,自己也动过手,手艺那是没说的,农村人就是如此,造房子都是靠自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在农村是颠打不破的真理。

  他到现在还是没忘记刘二癞灰溜溜离开时那猥琐的嘴脸,忍不住一阵的好笑。

  春桃轻快的走了过来,递了手帕给他擦汗,有些担忧的说道:“以后可是不该,只顾着一时口头之快,却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小人。这世道愈发的乱了,万事小心为好。我知道你读过书,骨子里傲,可千万保重好自个,有时候低头也没啥,只要别丢了尊严。仔细记着,这胭脂沟如今还是俄国人的地盘,这刘二癞虽说是个不入流的,但狗仗人势,谁说他不能咬人呢?”

  李安生默然应是,但凡春桃说出来的话,仔细琢磨,总是有许多的道理在里头,也是有些见识的,再加上语气诚挚,实在是关心自己,他都是仔细记下,时刻不敢忘记。

  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与现下相比,委实是太平盛世,在乱世里活着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这点,他是个白丁,当然要乖乖听话。

  有时候春桃总是给他姐姐般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春桃身上,总有些说不出的让人敬重的地方。

  别的不说,光是春桃能让小雀儿读书识字,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虽说小雀儿这种出身的女子,再怎么读书识字,也没多大的用处,这是无可奈何的现实。

  可是,春桃还是义无反顾地做着,或许,每个人都有理想,愿意为了实现理想而付出,哪怕再难,总还有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