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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朕!!!啊!!!!!!!!”

  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轻响。

  小皇帝狼狈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沈尚书捧着一摞旧书,面无表情地走出书房,轻声说:“陛下这般急切,是想违背诺言,不愿放微臣离开了吗?”

  小皇帝狼狈地爬起来,他一身泥灰满脸血痕,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眼眶通红,眼白充盈着血丝和泪水,沙哑着嗓子慌忙解释:“不……朕不是……朕没有……桐书……”

  沈尚书心中一瞬酸楚,但还是冷冷淡淡地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那陛下这是何意?”

  小皇帝慌忙擦去脸上的血水,颤声说:“朕……朕只是……只是想和桐书好好道别。”

  沈尚书叹了一声:“旧宅无人打理,陛下龙体金贵不该多留。”

  小皇帝说:“朕想留。”

  沈尚书无奈,只好说:“微臣还有些旧物要整理,请陛下自便。”

  说着,沈尚书回到已经布满蛛网灰尘的书房中,整理那些带着念想的小物件。

  有故乡带来的陶笛,养父留给他的医典,还有张郄从草原带回的羊角,李韶卿写给他的安神助眠药方。

  如今,故人都已远去黄泉碧落,只剩他一人对着这些旧物,怅然怀念着少年意气的时光。

  小皇帝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像个背后灵一样甩不开。

  沈尚书被他盯得难受,叹气,说:“陛下,坐。”

  小皇帝转过身去开始糟蹋药柜上的瓶瓶罐罐:“朕帮桐书拾,会快一些。”

  其实他动作很慢,故意把整整齐齐的药柜折腾得乱七八糟。

  沈尚书说:“陛下不愿让微臣离京,何苦用这么幼稚的法子?只要一道圣旨把微臣关进宫中,微臣就再也不可能离开半步。”

  小皇帝眼眶红了:“朕没有!”

  沈尚书沉默许久,轻声说:“那陛下今天过来,到底想怎么样呢?”

  小皇帝咬牙切齿地含着泪:“朕……朕想补偿你,朕不愿,这辈子都被你恨着,在你心里,永远是那个为非作歹的白眼狼。”

  他人生不过十数载,惊涛骇浪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扑面而来。

  很多决定做下去的时候,他心中还不知道是对是错。

  他做错了太多事,辜负了太多人。

  若桐书要走,他没资格再拦着。

  今日仓皇而来,是惶恐无措之下慌不择路地寻一点念想。

  小皇帝说:“桐书,朕亏欠你的,今日要还上。”

  他拿出一把匕首:“要朕断手还是断脚,桐书,你说。”

  沈尚书被他这一套动作惊呆了,沉默许久之后,忽然笑了。

  他温润的眉眼间缓缓绽开一个昔日花间拥美人的笑意,悠悠道:“陛下若是真心愧疚,不如把裤子脱了,让微臣日上一日如何?”

  沈尚书年少单身的时候,常常派人一顶轿子去烟花巷接个温软美人过来,抚琴赏画,一夜风流。

  可如今,万般皆非,爱恨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