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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些前均摊下来,不是个小数目。

  妹妹刚出生没几月,在郁暖怀里包的像只小粽子,一双黑曜似的眼睛骨碌碌转着,好奇瞧着外头的景致,小肉手扭来扭去,奶声奶气要从襁褓里挣出来,一心只想吃手手。

  然而发现她娘裹太紧,于是就眨巴着眼睛放弃了。

  郁暖亲吻妹妹的小脸,又引得妹妹一眨不眨的瞧着她。

  小母亲笑着在阿花脸上连亲几下,新生儿的肌肤太娇嫩,于是惹得小宝宝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郁暖又拿出金铃铛来逗她,阿花妹妹又滴溜溜瞧着铃铛去了,张着嫩嫩的小口,啊啊几声表示满意,哈喇子流在围兜兜上也不害臊。

  小宝宝不能经常受风,于是她便使人把孩子抱下去。

  郁暖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景象,虽则不甚清晰,却还是有些安慰。

  她从前不知如何才能使心情宁静,现下却觉得,或许做些善事,也能令自己开心一些,不必总想着男女之情。

  这样的日子,一连便是小半年。

  她和陛下时常通信,但有时他处理国事繁忙,也时常小半月没有回信。

  郁暖也不急,只是一个人在江南养着孩子,偶尔去无像寺听人解佛经,半听不懂,但偶尔也能听懂一些。

  即便是皮毛一般的佛理,也能让她思索良久。

  到了春日里,郁暖便抱着阿花妹妹去新月湖游船。

  陛下不在的时候,新月湖郁暖从不拘束旁人泛舟,虽则每趟她出游时,周来运家的都会问她,要不要封了整片湖泊,郁暖却摇一摇头。

  她不是戚皇,倒不是觉得多么过分,只是不认为有什么必要。

  这般做有些太霸道了,不是她习惯的准则。

  阿花妹妹现下会奶声奶气的叫娘了,郁暖又教她说父皇,可是妹妹不太会说这样复杂的,于是便只教了怎么叫爹爹。

  远处有一条画舫经过,那是江南丰都的贵女,有几个在二楼探头,好奇的瞧着郁暖这头。郁暖听见那头传来清凌凌的笑声,便也露出一些笑意。

  余姚山边的新月湖虽没有封锁,但寻常人家却很少来,因为在这块区域特谓山清水秀,权贵人家来的多些,未得罪,便少有普通人家来这儿泛舟的。

  忽然,远方有“扑通”一声,溅起一朵水花,周来运家的在前头皱眉,走进里头对郁暖轻声道:“有人落水了。”

  郁暖正在画舫里认真的教妹妹学父皇,可是怎么叫,妹妹都只会道:“户昂……喝户……”

  郁暖:“…………”

  她道:“撑进些瞧瞧,若他们不能救,不了咱们的人要施援的。”

  忽然有人落水,若是她们没有配备合适的人手,在湖心水深处或许不得救,那便是一条性命。

  船向那处靠拢,郁暖画舫上懂武的婢子也跳下河。她只能听到那处一片慌乱,在惊呼声中,郁暖的婢女仰托着落水女孩的脖颈,把她救上了画舫。

  那女孩倒也顽强,并未昏迷不醒,喂了几颗药,又清了胸腹的水后便悠悠转醒。

  画舫不大,郁暖让周来运家的抱着阿花,又命令道:“让她们的船停一停,把这位姑娘送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