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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还因为,他有如此难言的癖好?

  难以置信,震惊。

  不过......

  想想,竟也通顺。

  时下贵女无不以白为美,恨不能自个儿皮肤白的跟雪似的,才心满意足。

  这些赴宴的大臣,很多家里也有女儿,自然听闻过,那位名动长安的貌美贵女。

  那位忠国公府出身的郁氏,不就是那样?

  肤白胜雪,柔弱嫣然。

  怪不得了,原来陛下竟不喜欢那一卦的?

  黑皮美人,长安城里还真的罕见了......

  这头,郁成朗先前只怕,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小婢女吃茶,这种做法有点奇怪,恐怕阿暖都要生气,亦不肯吃。

  但陛下这样说,却有太监端了茶水来,跪下恭敬安置,又放了一叠蜜饯和巧的素点心。

  外头还血腥味飘荡,利器相交之声,和嘶叫声不止。

  郁成朗很想感叹一下,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无微不至。

  况且他老人家,竟晓得阿暖欢喜用花果茶配着蜜饯花饼,还......随时备着。

  只瞧陛下的冷淡的面色,恐怕没人知晓他操心成甚样了。

  和老妈子什么区别?

  想想就心里复杂得很。

  只他妹妹却还不懂事,又给娇纵着,让人端为她着急。

  郁暖没能管太多,端了茶便小口小口的吞咽起来,吃了三杯左右,情况才好转。

  她垂着头,用郁成朗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哥哥,你别瞎说,我并不曾有孕的,我都......”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下去。

  即便郁大小姐想要自证清白,这种时候还是不合适。

  郁成朗听完,也没再说什么了。

  因为已有铁甲面带血污的将军,进厅堂跪地,拱手高声报道:“叛贼数百余人,均已剿灭,请陛下示下。”

  皇帝起身,面色平淡,却肯定赞赏道:“不错,赏。”

  乾宁帝并不久留,只派人善后,外头的地上都是血,他却并不耽搁,靴底沾血,沾染上衣角,踏着尸骨和血肉,带着几名重臣,和被押解的崇北侯离开。

  后头侍立的左恭太面色沉静,随着皇帝离去,有些释然。

  十年前,兄长死去,都说是因为兄长污蔑崇北侯,才被天子发落,而兄长是左家的罪人。

  他痛苦难当。

  他们寒门出身,本就不如勋贵有权有势,家中只供得起兄长一人读书,而他年纪稍大,便不得不为家中干活,以供兄长学资。

  可是左谦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兄长学到什么,总会手把手教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论寒暑,只要他想学的,兄长总是倾囊相授。

  他尚能回忆起,兄长温厚的大手,还有昏黄灯光下,微黄的枯瘦的脸庞,和宁静坚韧的眼眸。

  无论做什么,兄长总是挺着脊背,笔直如青松。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污蔑那位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