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随他一起看山。

  小仓山顶上，只有戚承、白霜明以及许不返三人，许朝我等人不见踪影。李唐上来的动静不小，在场三人皆已注意到。

  正在看悬崖的戚承缓缓转过身来，笑了一下，而后便是一口黑血涌出：“你来了……”

  戚承有些吃力的说：“我原本想下山与你汇合的。”

  “你太慢，所以我就先上来了。”李唐苦笑一声说。

  他突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了伞直接用无根水泡澡，所以也就无需力掩盖自己正在流下的眼泪。

  戚承招了下手：“陪我一起……”

  “共享胜利的滋味如何？”

  “好……”李唐闭了一下眼，试图将眼泪阻断。深吸一口气后，他睁开了眼，步履维艰的走到了戚承身边。

  “这样便好。”李唐揽过戚承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现在，是我搀着你了。”

  又是一口鲜血流出，戚承被呛的咳嗽了一声后说：“鬼门银针很有用。”

  保了他一命。

  “从此以后……”戚承轻声道，“我走后，白霜明继任魔教教主，左护法郎全、右护法许不返……”

  “倾力辅佐新教主。”

  “是……”许不返神色复杂的看着戚承说。

  不是他们不愿意救教主，可是教主实在太过固执，竟然就只吃了保命金丹以后便消极治疗改看风景，实在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真是……”白霜明轻叹一声，“给我挑了个好活。”

  “呵……”戚承笑了两声，“虽然平日里不着调了的些，可是表兄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

  被白霜明打断了那么多次好事，也是时候给他找点事儿做了。

  白霜明虽然喜欢逃避责任，可是一旦重任落到头顶，他也会尽心尽力的做。

  “你看啊……”戚承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月亮竟然出现的那么早。”

  “而且还是……红月。”李唐顿时泣不成声，“明明此时应该是正午的。”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李唐恍惚间似是看到自己周身散发着盈盈白光。

  泪水被拭去，戚承颤抖着手力却又徒劳的想要将李唐所有的眼泪都擦干：“本座讨厌你哭。”

  戚承一旦动起怒来，就喜欢称自己本座。

  “对不起”喉咙似是被堵住，李唐艰难的开口道，“对不起……”

  哪怕再不想失去意识，可是李唐到底还是抵不住不可抗力，失去了意识。

  阖上眼的最后一幕，是戚承的斑斑血泪，以及幼稚的用袖子卖力擦眼的白霜明。

  ******

  最先听到的声音，是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又一次觉得自己变成植物人的李唐认命的躺了一会儿后方又找回感觉。

  等他起来了不用水动手，他亲自砸了这破电脑。

  视力恢复之后，第一眼见到的是天花板以及自己新买的吊灯，冬风自纱窗透过，吹动吊灯上的水晶互撞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