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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没匀好,痛苦地捂着嘴猛咳一阵后,甩开棉被下床冲到痰盂边,跪下干呕不止。

  李怡越发惊了,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松风光着身子,小腹隆起黑发散乱。李怡赶紧披上衣服拿件袍子过去,“小心着凉,你到底……”

  杜松风扭头,饱含水汽的眼中蕴着明显的恨意和怨气。但李怡看得出,那恨意并非是对他,而是……恨自己无能的那种意思。

  突然杜松风起身,往墙边猛冲过去。

  这场面不是第一回见了,李怡熟悉得很,但他感觉杜松风现下的情绪比上回复杂强烈许多,便飞速追过去一挡。接着鼻子狠狠一闷,热流涌出。李怡以掌心一抹,满手血红。

  他成功地怒了,攥紧杜松风手腕将人拖到床边,摸到那把匕首,往两人中间一横。

  “是我睡了你,还睡了三回!你若悔恨就捅死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像个什么!”将匕首塞进杜松风手心,“拿刀!捅我!来啊!”

  “哐啷”一声匕首滑落,泪水纵横的杜松风张嘴呆呆望着血水纵横的李怡,半晌后绝望地说:“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为何、为何我竟是这样的人……”

  李怡心想嗯,看来杜松风终于懂了。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懂了

  杜松风身体敏感,稍微一碰便控制不住泛滥成灾。自己这三回只是正好有了个与他亲近的机会,不小心成了那个诱因罢了。

  也就是说,换个旁人也会这样。

  所以,自己竟是个这样的人,一向端方谨慎的杜松风受不了了。

  可是李怡心中,也不好受。

  涂药油涂到最后竟主动吻了杜松风的时候,他就决定,后半辈子就定下是这个人吧。后来又那样了两回,而且还有个小的,他就觉得杜松风保准也能同意了。就算暂时不成婚,单把关系确定下来也可以。

  只是没想到,杜松风突然又这样了。

  他瞬间明白方才所想皆是虚妄,杜松风根本一点儿也不情愿。

  哎,每每跟他搞完就哭闹寻死,他堂堂恒庆元少东李家大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将呆滞的杜松风推回床上裹好棉被坐着,李怡随便找了件衣服将脸上手上的血抹了抹,也坐上去。杜松风立刻抖了一下。

  李怡道:“放心吧,今日都两回了,谁有那么大神。”

  杜松风面色更加难堪。

  李怡叹了口气,想方设法劝解:“你……快别这样了,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这事儿也没什么,你当勾栏都是给谁开的?来来往往床上床下,不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么?真没什么,你要想开。若你觉得受了欺负,就冲我来。总之别钻牛角尖,看你方才那个样子,把人吓得够呛。”

  “抱歉。”杜松风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偷偷看了下脸被抹得乌七八糟的李怡,“你伤势如何?”

  李怡摸摸鼻子,“没事,不流血了。”

  “抱歉。”杜松风又小声地说了一遍。

  “你呢?还好吧?”

  杜松风低声道:“脚有些疼。”

  李怡忍不住翻白眼,“扭伤了还蹦得那么欢,你不疼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