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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了。

  酒保名叫多恩,深灰的头发中夹着几缕白色,神情萎靡,显得有些苍老。

  他不喜欢给人倒酒,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还欠下的一屁股赌债。这样一个地方,人们能够忍住恶臭从门口走到吧台,为的并不是寻觅一杯品味绝佳令人沉醉的好酒。

  艾伦找了个“最爱的位置”,这个座位能让他看到整个酒吧的情形,又能完美地把自己藏在影子里躲过别人的视线。

  午夜将至,还没有发现查德曼的身影。

  也许他今晚不会来,艾伦忍不住想。如果今晚他不出现,之后的两天里他们就真得找一天浑身藏满武器,冲进琼斯大厦血洗查德曼的办公室了。

  又过了半小时,有人穿过酒吧昏暗模糊的空间来到吧台,艾伦一眼就认出了他。

  查德曼琼斯一点也不像个穷凶极恶的黑道分子,既不高大也不强壮,略有些凌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他穿着件廉价的宽松外套,和艾伦印象中那个神情冷峻,个性凶残,总是一身笔挺西装的毒枭截然不同。唯一能让人与犯罪联系起来的大概就是他后背靠近腰部位置的那一块凸起毫无疑问是一支手枪。

  那就是杀死他的凶器了。艾伦心想,目标近在眼前。

  他相信在自己暗中观察查德曼的同时,对方也在悄悄打量他。他没有穿很多衣服,外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无寸铁,神态自然。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查德曼对他的判断,他究竟是危险分子还是普通酒客。

  两个答案都不正确。

  他是猎人,一生都在狩猎。

  查德曼在吧台边坐下来。

  这是第一步,让他解除对职业杀手的警惕。

  艾伦的两个老师总是互相矛盾,兀鹫派恩觉得太依赖枪械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狡狐韦德却认为只靠拳头取胜是自找麻烦。他吸取了两个人各自推崇的优点,时常以他们忧虑的部分自勉。总的来说,枪更让人安心,但枪不只是藏在隐蔽处的武器,也是一种气味,一层甲胄,容易引起行过血泊之地的同类警觉。

  艾伦看着查德曼向酒保要了一杯爱尔兰威士忌,据说是这里最好的酒,不过味道和好酒吧里的天差地别。艾伦面前的玻璃杯里也是这么一杯酒,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致幻的怪东西,好让光顾的人飘飘然,觉得身边每个人都迷人可爱灵肉契合,随意找个黑暗角落就能来一场开拓彼此内心隐秘的欢爱游戏。

  艾伦喝完自己的酒,似乎已经沉浸在那种毫无道理的愉悦之中了。

  他把空酒杯推向酒保,示意再来一杯。

  “我没有见过你。”他说。

  查德曼向他看了一眼。在没有杀人打算的时候,艾伦可以完全放松,不露丝毫戒备和敌意,此刻他看起来只是想在酒吧里寻觅一个能够共度今晚打发时间的床伴。

  “我在等人。”查德曼回答。

  “是你的朋友?”

  “不是。”

  “那是秘密情人?”

  “我在等人。”查德曼重复了一遍,“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聊天。”

  “为什么?你长得挺帅,要是你的朋友愿意,我也可以加入。”

  查德曼不再理会他,认为这个主动过来搭讪的家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