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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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怒步离开,步伐又急又快,不慎被脚镣绊倒,身体猛地向前方摔去,幸好陌奕宗反应机敏,一个箭步拽住她的手臂。

  “摔死算我的!别碰我!”

  “朕由着你吼,但你也不能没完没了!”

  “我喊停的时候你也没停!”

  “你是战俘!要杀要剐都随朕高兴,何况是那点儿事!”

  “色魔!”

  “活该你有色!”

  心里想好让她发泄,但是自小到大,且不说受没受女人的气,甚至不曾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叫嚣。

  花响的双手被他攥在掌心,她挣脱不开,气得浑身发抖。

  “陌奕宗你就是个无赖!”花响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对敌无数,初次用牙。她也是要疯了。

  鲜血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泊泊流淌,他紧蹙浓眉,长嘘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入胸膛。

  “论你今日之举,斩首一百回都不多。行了,气性真够大的,冷静冷静。”

  孕期女子的情绪经常大起大落,身体也容易感到疲倦,此刻她确实产生一种快要虚脱的不适感。

  “你若是希望我顺利生下孩子,就再别来招惹我。”

  陌奕宗将薄唇抿唇一线,良久,悠长的“嗯……”了一声。

  而后,命王德才将脚镣换成脆响的脚铃,并且在小筑四周调派御林军监守。

  不是非要折磨她,是她抓住机会,一定会跑。

  …………

  半年后的某个夜晚,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划破静谧的夜空。

  宫女惠儿端出一盆血水,疾步穿梭在小筑之间。

  临盆将至,花响瘫在床上,口中咬着布卷,睁大无措的双眼,汗流浃背。

  几名产婆围在床榻四周卖力助产;数位御医守在厅堂寸步不离。

  虽然屋舍简陋,但屋中堆满补气补血的佳品,阵势不亚于贵妃产子的待遇。

  诸位名医之所以会如此尽心尽力,正因为远在战场的陌奕宗,万里送书传来圣旨。

  陌奕宗本以为可以陪在花响身旁,不曾想霄云国这块骨头实在难啃。这一战,便是半年。不过据他推算,霄云国已然弹尽粮绝,不出三日,定可攻破城门!

  营帐之外北风呼啸,帐内也不平静。

  王德才见他已经来来回回转了上百圈,斗胆提议。

  “圣上,天色已晚,您打了整整一日的仗,该歇息了吧?”

  “她吐了几个月,终于等到临盆,朕偏偏不在她的身边,你瞧着吧,日后嚷嚷起来,她一准底气更足!”他忽然驻足,看向王德才,问道,“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宫中最好的、最有经验的御医全在她房中候着,圣上无需担忧。”

  陌奕宗神色倦怠,身体极度疲累,心中却仍是放不下花响,弄得就跟头一回当爹似的,忐忑不安。

  这一晃半年未见,不知晓她的臭脾气改点没?

  嗯……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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