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64
�甜。

  特别甜。

  吃完后,她拿剩下的叶子堵住了门缝。

  取下夜视镜准备睡觉。

  她没进化出夜视能力,他看得出来。

  他隐匿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打量她。

  姑娘很小。

  年纪小,脸小,骨架也小。

  吃树叶营养跟不上,瘦得可怜,下巴很尖,没有多少肉,看着可怜兮兮地。

  很白,巴掌脸。

  懵懵懂懂得,像是末世前的女孩子,简单,少不经事。

  许是一个人躲藏许多年。

  小心得过分,倒也好,躲过了外面的男人,免去了他们的剥削压榨,还能保留着没被灾难剥削的纯真。

  他问:“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怕你走掉。”她说,声音很软:“我一个人好久,太孤单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没出声。

  怕男人沉重的音线会惊了她的温柔。

  她转过来,脸面对他,视线在他脸的方向扫来扫去,不知道他的眼在哪儿,不知道她的视线该放在哪里。

  “在下雪天来临之前,你不要离开我,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她问。

  最后几个字很轻,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

  他沉思良久。

  她扬起的嘴角在漫长地等待里渐渐压下来。

  “好。”在她失去希望前,他回了她:“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啊。”

  笑容重新爬上她的脸。

  她很开心,也很感激。

  她重重地对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照顾你一辈子,不对,是永永远远!”

  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郑重。

  他看着她,嘴角漾出一抹笑来,同她的笑容一样,笑意浓浓。

  可惜她看不见。

  余是闭上眼。

  脑里都是她那句话。

  “在下雪天来临之前,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

  喜悦赶走了睡意。

  她睡不着,索性和他说话:“我叫皮皮,双皮奶的皮,你叫什么名字?”

  “余是。”他说。

  “哪个yu?哪个shi?”

  他淡淡地说:“多余的余,是非的是。”

  每个字里都藏着悲戚。

  她默了几秒。

  “是年年有余的余,往哲是与的是。”她笑:“你有个好名字,你的人生一定会像名字一样和和美美的。”

  他一怔。

  侧目看她,眼睛对上了她的,似是被她眼底的笑所感染,他心里莫名舒畅。

  “对。”他跟着她念:“我叫余是,年年有余的余,往哲是与的是。”

  她看着他笑:“你好呀,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