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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噢噢。”

  她好奇地摸了摸。

  她把耳机在自己耳上挂了一下:“现在末世第几年啊?”

  很软,线上有黑色的海绵体包裹着。

  有些暖,不凉,还留有他身上的温度。

  “第六年。”他回,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抹探究:“你不知道么?”

  皮皮摇摇头:“一个人窝太久,早就忘了时间了。”

  他没回应。

  收敛了眼神看向别处。

  天微微亮。

  皮皮用树叶堵住了门的缝隙。

  光线进不来,室内漆黑黑一片,比晚上的天空还黑。

  两个人躺下来,一左一右。

  空间小,房子窄,两个人躺着有些挤。

  她侧目看了眼他宽厚的身板,默默往墙边挪了一寸,身体靠在墙上,尽量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墙下贴着干净的树叶,不脏,不至于被掉漆又掉皮的墙弄脏身体。

  他也略微靠着墙,中间和她留着几寸的距离。

  他身上盖着自己的军装外套。

  她脱掉了羽绒服,披在自己身上,低头摘着羽绒服帽子。

  他的眼落在她衣服上,眉心拧了一瞬,她穿得是医院的病号服,宽松,白底,蓝色竖条纹。

  她摘下夜视镜放到一旁,平躺在床上,颈下垫着羽绒服帽子:“有个人说说话真好。”

  他沉默。

  过了会儿,才说:“一直都是你自己?”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

  却也能隐隐感到他投在她脸上的视线,他在看她,她知道。

  她向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黑压压的,脱离了夜视镜,在夜晚她什么都看不到。

  “嗯,我见过好多男人抢女人,还见过当街就开轮的。这世界太乱了,我不敢露面,也不敢让旁人看见我。”她摸着黑说。

  眼睛没焦距,黑暗中寻不到他的脸。

  “那你怎么会……”顿了顿,他说:“救我呢?”

  救字咬得重,含了笑,笑意很浓。

  皮皮想了会儿,也没想出哪里好笑来。

  她回他:“你一个人,看上去和我一样可怜,大概是同病相怜吧。”

  他没有回答。

  耳边传来他轻微的呼吸声,很慢,很平稳。

  “嗯?”他回了一个音节,尾音上扬,对她的回答持怀疑太多。

  她被戳穿也不恼。

  反而嘻嘻笑了两声,笑声很小,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笑够了,她说:“好吧我说实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你很帅,我好喜欢你的模样长相,如果你长得不帅,我大概不会管你的吧。”

  “……”

  他无声。

  皮皮得不到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