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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来,似踩在她心上,每近一步,皮皮的惊惧就重上一分。

  他最终在她面前五公分处停下。

  两人距离过近,她即使仰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脸,遂放弃,锤头看着他的靴子。

  他的靴子很干净,长至小腿从下而上的三分之二处,灰尘浮于表面,一看就是才刚染上不久,她因倍感压力所以呼吸又快又密,只几秒的功夫,她呼出的气体就吹走了他鞋子表面的灰尘。

  身后的男人们恭恭敬敬地喊余是:“老大。”

  余是问:“有茶吗?”

  “车里有物资。”有男人从身后站起来:“我用异能给您烧上一杯?”

  “拿菊叶茶。”余是慢悠悠说:“我单身久了,看个丧尸都觉得它眉清目秀,是得好好败败火。”

  皮皮:“……”

  她当然能听得出他在嘲讽她。

  可她哪里还敢反驳。

  她将头垂得更低了。

  余是说:“出发时有两辆物资车对吧?”

  车上的人都被他这句忽然蹦出来的话给砸晕了,一时没能了解他的意图。

  “……”

  在会议室看好戏的沈青让最先明白过来,他从会议室走出来:“忽然想起来那辆车上还有物资没统计,我去坐后面那辆。”

  他啪啪拍了拍车厢,吼:“老王,停车!”

  车子随即停了下来。

  他快速走到车尾准备下车。

  沈青让一带头,其他人跟着回过神来,老大这是在清场,要“睡皮皮以证威严”了。

  于是男人们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帮帮他。”

  “我们也过去看看。”

  当人走得差不多时,沈青让还没下车。

  他晃了晃身体,“啪嗒”一下摔到地板上,发出一声夸张且响亮的:“哎呀——”

  于此同时他手中甩出许多藤蔓,堆积成了一个床榻形状的物事。

  皮皮:“???”

  众人:“????”

  沈青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无措地扭了下肩膀:“不好意思没站稳摔了一下,不小心把异能摔出来了。”

  “……”皮皮目瞪口呆。

  这拙劣的演技,骗鬼呢!好巧不巧摔个床出来!

  “走了啊,回见!”沈青让这次真的跳下了车。

  “……”

  沈青让亲身做了如何摔出家具的示范,后头的团员纷纷跟着摔倒。

  短短一分钟车内不停传来“砰砰砰——”许多庞然大物们陆续跌落的声音。

  车厢内,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糙老爷们们开始了他们矫揉造作的表演。

  伴随着一声夸张的:“哎呀——”

  床塌上多了一层棉花。

  再一声:“哎呀——”

  棉花上多了一层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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