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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尝不欲殃及无辜,干出杀人打砸的极端事,一直竭力克制,配合宗耀的医治,所幸渐渐有了好转,如今只须用无伤大雅的方式泄泄体力便可。

  比如像眼下这样,使劲掰个东西什么的。

  但掰东西,却也不是什么正常事。

  宗耀瞧魏尝这模样,登时觉得不好,却又不能有所表露,只好跟薛璎、傅洗尘,以及一旁两名羽林卫一样,瞠目盯着他。

  魏尝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极力压下心底不爽,低头看了眼手中竹简,低低“咦”一声,说:“这怎么断了?”

  薛璎与傅洗尘方才并未注意他,一旁一名羽林卫却将他“行凶”经过瞧得一清二楚,见他似要蒙骗过关,忙告状:“殿下,属下方才瞧见了,他是故意掰断的!”

  薛璎还没来得及说话,魏尝便脱口而出:“血口喷人!寡……”一句“寡人何曾”还没说完,就生生停了下来。

  “什么?”薛璎眉梢微扬,面露疑色。

  魏尝毕竟来到现世不久,尚未习惯从一国君王到无业游民的转变,又常在宗耀跟前自称“寡人”,情急失言,脑袋一空蹦出一句:“呱……呱,呱!”

  傅洗尘、宗耀:“……”

  薛璎一顿顿地眨了眨眼,转头问:“宗太医,他……怎么了?”

  宗耀忙作深思状,想了想说:“莫非犯了癔症?请长公主容微臣替魏公子号号脉。”

  见魏尝一脸“我是谁,方才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薛璎迟疑着点了点头,待宗耀诊完,又听他道:“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便叫傅洗尘稍作歇息,跟他去了外头。

  宗耀说:“微臣有一新发现。这些天的汤药始终不见效,很可能是因魏公子早先便曾服过不少类似药物,身体自然而然生出了抵触。”

  薛璎眉头皱起:“那他这癔症……”

  “许是失魂症的并发之疾,也可能与早年服下的药物有关。”

  宗耀不得不据实说明药物一事,就像前些天,向她禀告魏尝的伤势一样。

  他先后侍奉二主,从卫都到长安,太了解上位者心性。薛璎并非生性多疑,而是身居高位,凡事不得不谨慎,所以在她眼里,少有全心信任的人。那么,别的医士能瞧出的端倪,他也必须老实交代,否则一旦露出马脚,才是当真害了君上。

  薛璎点点头,心道也不知魏尝从前经历了什么,想了想说:“那为何先前不曾发作?”

  宗耀接着实话道:“癔症可因心绪波动发作,魏公子方才是不是受了刺激?比方说,遭到谁人责骂、冷待。”

  她摇摇头:“没有。”

  他来请教问题,她一未动怒,二没瞧不起他,三更无冷眼相待,怎么也不至于叫他受刺……她想到这里忽然一顿。

  哦,是不是她后来心系傅洗尘,一句话不说,扔他一人在石亭的关系?仔细回想,他当时跟在她身后,好像是不太高兴。

  可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哪能事事顾念周全,难不成这人生病后竟成了小孩子心性?

  宗耀见她神情变幻,说:“长公主,微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