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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这种事情，要男人先提出来。”

  顾哲伸出左胳膊向后够过来那个白森森的骷髅头，轻轻一抖，骷髅头的眼睛里掉出一枚戒指，落在他右掌心上。

  “我自己做的戒指。”顾哲拿着戒指戴到她左手中指上，“用了半年时间，在这间暗室里。”

  李灿抬起左手，璀璨的钻石在黑暗里像颗星星，想象着他坐在这间暗室的角落里纯手工制作戒指的认真模样，她声音哽咽道：“你自己做的？怎么还有钻石？”

  “非洲之星，女王皇冠专用钻石。”顾哲亲吻她的手指，“小白鹅，愿意做我的女王吗？”

  “我愿意！”李灿感觉到体内再次被撑满，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女王还要再上你一回。”

  ……

  疲力尽的两人抱在一起，顾哲拥着她坐在书房，一起观看投影里的一个动画短片。短片里，顾哲和李灿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吃饭玩游戏谈恋爱……

  “初一6班，对对对，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是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李灿激动道，“你在哪里？”

  动画里响起一串悦耳的口哨声，一个短发少年背着书包从窗前路过。李灿坐在窗边，托腮望过去，一双清澈的眼里倒映的全是少年的样子。

  少年走进教室，径直走到李灿座位旁边坐下来，卸下书包丢在课桌上，扭头朝她挑眉笑：“小白鹅。”

  李灿小脸红红盯着他的脸辨认了半晌：“你是……顾哲？”

  少年就笑：“新同桌，你好。”

  ……

  从小学他炸她一身屎开始，到去年画展上他们遇见结束。顾哲在动画短片里补齐了小白鹅离家出走后，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所有空白遗憾。

  李灿流着泪，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夜里，李灿被尿憋醒，下床去洗手间再回来时，床是空的。

  “顾哲？”李灿从卧室找到书房再到洗手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她从阳台找回来路过客厅时，发现房门虚掩着，她抄起一根棒球棍悄悄走过去，隔着门缝，看见顾哲光脚抱着枕头站在她家门口。

  不知为何，只这一眼，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她把棒球棍轻轻放在鞋柜上，手搭着门把轻轻拉开门，倚在门上看他。

  顾哲怀抱着枕头，额头抵着门，一动不动保持这个姿势有三分钟，在李灿以为他是睡过去的时候，他抬起右手开始挠门，像只认门的小奶猫。

  李灿咧嘴笑了出来，她摸了把脸上的泪，轻声叫：“顾哲。”

  顾哲身形顿住，睡眼惺忪缓缓扭头，看到李灿时，他手指蜷缩着，又挠了下门：“你在家？”

  李灿走过去抱住他：“我一直都在。”

  “我醒来没看见你。”顾哲紧紧回抱着她，委屈巴巴道，“我以为你逃婚走了。”

  “我刚去了趟洗手间。”

  “……哦。”

  “你不是说如果我再敢走，你就会杀了我，把我做成标本吗？”李灿挠他痒痒肉，“你刚挠门的样子一点儿杀气都没有。”

  “因为要杀人的顾教授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