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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别乱来。”杜言陌怕他冲动去弄,出言提醒,他握住他左腕,亲吻上头疤痕历经岁月,那痕迹越发浅淡,不细瞧有时还瞧不出,安掬乐自己都常顽疾它存在,杜言陌却会翻来覆去地看,一副比他还痛的样子。

  他不是计较安掬乐曾为其他男人割腕,而是在意他受过的疼。

  安掬乐明白,所以他珍惜自己,平日用个美工刀都小心翼翼,怕割到,不知情的以为他胆小怕疼呃,确实没错,可真正的原因是他怕青年看了心疼。

  爱情使人犯傻犯贱,以前安掬乐挺同意这句话,现在倒有了些不同看法。

  一份真正美好的感情,不该让人下堕,而是更加地珍重自己。

  它令你感觉美丽,像个宝物,闪闪发亮……再舍不得伤自己一星半点。

  因为有个人,会比你更痛。

  出版社放了三天假,两个人都饿狠了,叫来客服服务。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边给松饼抹奶油边问青年:“来过纽约没?”

  青年答:“来过一次。”

  安掬乐挑眉,咬了口松饼。“哦,何时?”

  杜言陌揩下他嘴角奶油,舔进嘴里。“大约一年多前,来参加城市马拉松赛。”

  “……”安掬乐持抹刀的手有点儿颤,他搁下刀,想喝咖啡,杜言陌早他一步将被子送上,他饮了一口,平复下略微翻动的情绪,问出一个大约日期。“是不是这时?”

  详细日子杜言陌不记得了,但前后差不多。“对。”

  安掬乐哭笑不得。“你们在跑时,我人在对街的咖啡厅。”比赛很小,媒体并无刻意报导,那天他在公司里迎接完晨阳,打算吃个早午餐再回家洗澡睡觉,就见窗外矫健身影,道道掠过。

  除了运动和恐怖攻击之外,你不会看见美国人大规模的跑废话,安掬乐拿手机查了一下城市新闻,确实有马拉松比赛,他近期忙碌疏忽了。

  报导并没载明参加选手,他心念一动,默默拿起托盘移往窗边,悄悄看完全程,中途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他叫了杯特浓美式,搞得之后想睡又睡不着,痛苦得要命。

  人太多了,他没看见青年,没想他真的有参赛。

  杜言陌听着,心情复杂,滋味百般。那是他回台前最后一次在国外跑马拉松,他一直坚信恋人仍在台湾,不料他已抛下一切来了纽约,甚至与他相隔不到一街……他却只顾前跑,压根儿没留意周旁风景。

  他以为自己在前进,可事实上错过的远比得到的多。

  青年敛眼,并无多语,他坐在安掬乐背后,手臂自他腋下穿过,双手掌叠在恋人胸前,下巴靠在他肩上。“还好……”

  还好,他仍爱他。

  他们没有错过。

  不敢责怪,但也不是全无怨愤……理性理解,感情却矛盾地频频想问为什么?这么爱我,为何能不要我?可他其实懂,或许就是太爱了才离开,不忍见情感变质,他就连走后都不忘偷偷注视,做自己最忠实强大的粉丝。

  杜言陌一边叹息,一边抱紧他,至少眼下他在他怀里,他便再无所求。

  他这声叹气擦过安掬乐耳边,他侧首抬眼,看见青年表情,只能苦笑。

  据说狗跟孩子格外记疼,青年真把两者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