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初识初谈
  风谣跟在后面有些尴尬地一同行礼。

  自家姨娘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显然,不仅是风谣,就连殷封阙听了何鹭晚的话,也吃了一惊。

  不过只一瞬,他就通过何鹭晚的言行和风谣的跟随,对她此时能出现在此地的原因有了推测。

  “何小姐请起。”殷封阙虚扶一下。

  何鹭晚利落地起身,站得笔直。

  殷封阙见状失笑:“不必紧张,你是来看望行谨的吧?”

  “恩?”何鹭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才意识到,“行谨”说的是殷封阑。

  这个表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何鹭晚老实地点头。

  “淮章在里面医着,我想我们不用太过担忧。”殷封阙笑笑,伸手示意何鹭晚在他对面坐下:“干等无趣,坐下聊会儿吧。”

  “谢殿下。”何鹭晚躬身一礼。

  她不疾不徐迈着步子走到殷封阙对面的软塌旁,提提裙摆,坐得挺拔。

  何鹭晚的举止是第一次这么端正。

  殷封阙瞧着她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才吓得她如此谨言慎行。

  从简单的交谈里,殷封阙能看出,何鹭晚此人虽然看上去是个娇弱的深闺贵女,可她的胆识和能耐绝对比他初步想象得要大。

  单从她此时能出现在这里,还能一眼能道出自己的身份,就足以让殷封阙高看她一眼。

  况且殷封阙对何鹭晚的事不算一无所知。

  近来阑王府中传出的关于何鹭晚的传闻不少。

  一个犯了事儿被主母发卖到勾栏、丢了清白还能安然待在王府里的侍妾,哪怕白倚涵没有用逯家的人手在外刻意散播传言、污她名声,后宅中也鲜有人不知何鹭晚的名字了。

  殷封阙对她狼藉的名声略知一二,比起传言,他从来都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正因为所闻与所见的反差不小,才让殷封阙对眼前人生出了几分兴趣。

  故而他问道:“何小姐认得阙?”

  何鹭晚轻轻摇摇头:“只在街上远远望见过阙王殿下一回。”

  殷封阙淡笑不减,随口问:“何小姐似乎并不惊讶阙会在此。”

  何鹭晚知道他在试探什么,也不做隐瞒:“在下幸得阑王殿下信任,个中内情得以窥见一二。”

  “行谨的信任可不是幸运二字能得来的。”

  “不敢瞒殿下,内情是在下作茧自缚套出来的。”

  这个说法新鲜得紧,殷封阙放下书,摆出饶有兴致的模样洗耳恭听。

  何鹭晚毫无隐瞒地将她被陷害发卖到近来与殷封阑达成协议的经过一一说与阙王听。

  甚至连她胆大包天、妄言太子和阙王的细节也没有省略。

  殷封阙安静地听着,直到何鹭晚说完,紧张地搓了好半天衣摆也没有再说话。

  半晌,他有些游离的眼眸重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