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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墨雷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烟,拇指摩梭他青肿的嘴角,而后用力抽完最后两口,把烟头踩在皮鞋底下,转身拉车门。他的衬衫背后全湿了,不知道是因为三十几度的高温,还是自己急欲发泄郁闷的心。

  佟西言跟着进车里,正拉后面的车门,被命令:“坐前面。”

  于是只好乖乖坐到副驾驶座去,这个位置他很少坐,他在难耐的沉默里默默祈祷,够了,够了,放过我吧,好歹让我把今天过完吧。

  “疼吗?”刑墨雷慢慢开着车,突然问。

  佟西言连忙摇头,自己惹的事,又怎么敢喊疼。

  刑墨雷抬手对着他受伤一边脸就是一巴掌,力道不轻,佟西言“哎呀”一声,反射性的捂住脸。

  “疼不疼?!”刑墨雷到底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

  “您打我干什么?!”佟西言那个委屈啊,眼眶立刻红了。

  “与其给别人打,不如我自己动手!”刑墨雷怒吼,几乎要掀掉车顶。

  佟西言努力睁圆了眼睛看前面,不让眼泪掉下来。

  刑墨雷江边刹了车,把佟西言从车里拖出来,拎着领子一路拖到大堤边缘,摁在护栏上:“你他妈好好清醒清醒!”

  佟西言猛的一下差点掉江里,半个身体探了出去,望着滚滚江水,眼泪无声滴落。

  就这么僵持着,佟西言全无反应,刑墨雷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把人拉了回来,揪着领子眼对眼:“你要天真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三,你要我操一辈子心?!”

  佟西言没说话,没睁开眼睛,像个木偶娃娃。

  “睁开眼睛看着我!”

  “跟您没有关系了。”佟西言抬起眼皮定定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要去院办,去帮梁悦。”佟西言口吻坚定。

  刑墨雷慢慢松开手,仔细观察佟西言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决定了?”

  “是。”

  “梁宰平要是睡死了呢?你知不知道,他苏醒的希望极其渺茫?”

  佟西言点点头,调整呼吸,说:“如您所见,可能我并不是那么合适做临床,那为什么不换个环境,人生有很多路走。”

  “我带你十年,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做临床?!”

  “我不想您再带我十年。”

  优柔寡断的人,一旦什么事真下了决心,那就再难挽回了。刑墨雷后退了一步,头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老了,他不了解,他以为这个人就是他的,谁不知道,佟西言是他的人。

  怒火攻心,胸口一阵闷痛,刑墨雷丢了一句:“随便你!”拂袖而去。

  佟西言全身无力,跌坐在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里。

  梁悦又一次惊醒,胳膊碰掉了保姆送来的一盅燕窝,锵的一声。

  他梦见梁宰平抱着自己走在路上,那么真实,甚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好安心。可他抬起头,却看到一张五官破碎流着血的脸。

  心脏剧烈跳动,胸闷气促,他发现自己是在梁宰平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佟西言安坐在沙发边整理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