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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竟是决意自戕。

  只听“当”地一声,不知什么方向击出一枚弹子,秦舞阳猝不及防,匕首跌落在地。密林深处传出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空荡的林间回响,“秦弟,你这是何苦。”

  盖、卫二人相视一眼,暗暗心惊,此人不知什么来头,内功深不可测,秦舞阳有此强援,倒不可小觑。

  却见秦舞阳头也不回,咬牙道,“与你无关。”

  那个声音停了停,又耐心劝说道,“你心脉重创,已无法维系此阵,须尽快医治。”

  卫庄不耐烦听那人和秦舞阳来回扯皮,踏前一步,朗声道,“既然有高人坐镇,何不现身一见?”

  那不知名的神秘客叹了口气,道,“盖先生,卫先生,后会有期。”林中涌出一股白烟,霎时弥漫四野,待烟雾隐去,秦舞阳已不知去向。

  卫庄扬手挥去身旁淡烟,不屑道,“带人走便走,偏要弄一番玄虚。”

  盖聂犹在思索神秘客的来历,单凭他这份内功,江湖上便数不出几号人来。他脑中不停地增删名姓,没有留神师弟在说什么,下意识地附和了一声。

  卫庄望着他想得入神的模样,一时也不再多言,双手抱胸,静静立在他的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景象仿佛浸了水的墨画,渐渐模糊淡去,什么密林藤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环顾四周,发现仍置身在那个三岔口,长草摇曳,微风拂面,哪里有什么凶险死阵。盖聂的马正自个儿乖乖地埋头吃草,见到主人,亲热地将大脑袋凑过来拱了拱。

  盖聂伸手摸摸爱驹,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他在师弟与自己身上来回打量,愈看愈奇,自己此时身上所穿,明明已在阵中被古怪藤条扯成了碎片,还借了师弟的袍子,而这件袍子,眼下好端端地穿在卫庄身上,连腰带都不曾歪了分毫。

  卫庄低头整了整衣襟,嗤道,“原来不过是个摄魂阵。”

  盖聂撩起自己衣袖,手臂上方才被藤条鞭笞的伤痕无迹可寻,连个红印子都没剩下。他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小庄,你身上还觉得有中毒后的不适么?”

  卫庄摇头道,“多半是破阵之后,此阵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影响便都消退了。”他见盖聂露出松懈的表情,又生出逗弄之心,笑道,“师哥你放心,虽然阵中一切都是虚幻,但你亲身解毒的恩情,还是算数的。”

  盖聂听得耳根发热,望着师弟煞有介事的神情,只觉可爱,不由微微一笑。

  此时有情人若能相拥一吻,自是风光旖旎,锦上添花,只可惜世间败兴之事十常八九,远处马蹄声响若惊雷,一小队人马自他们来时那条路上风驰电骋而至。卫庄对着盖聂叹了口气,道,“来了。”

  十八英雄难过美人关

  盖聂望着来路上尘沙飞扬,疑惑道,“我们困在阵中少说也有几个时辰,怎么会这么久?”

  来人一共一十八骑,马上乘客身披薄甲,手持兵刃,个个形容矫健,胯下俱是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这一十八骑转眼奔到二人跟前,一齐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我等护驾来迟,还望陛下、先生恕罪。”

  卫庄问道,“你们这一路上用了多少时候?”话音中听不出喜怒,众人只道陛下怪他们来得太晚,不由十分惶恐。当先一人壮胆答道,“回陛下,末将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不敢稍有耽搁,统共大约赶了不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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