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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让殷庭的觉得脑仁里隐约钝痛,不知是因为病还没完全好还是因为近来烦心的事太多,甚至刚才与江远楼的一席话似乎耗损了他太多的力……便顺势微微的向后靠了靠,闭上了眼想要略养养神。

  似乎是太过疲倦了,殷庭的神智很快就迷离了,恍惚间进入了幻觉一般的境况,意识清醒却游离魂外……

  “兰阶你啊,就是心思太重。”景弘的声音柔暖的像是拂面的杨柳春风,轮廓俊朗五官致的面孔依稀就在眼前,墨金色的眼里尽是叫人难以抗拒的深情。

  “恕侄儿妄言一句,哀帝是可以变成明君的,董贤却怎么也只是董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殷捷倚靠在廊柱上,嘴角挂着的笑意叫人看不透,鸦羽黑的眸子里映进了几点零落黯淡的星光,看不清里面到底氤氲着的是不屑还是怜悯。

  “不知殷相您是怎么看待……断袖的呢。”江远楼垂下了眼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字里行间,似有所指。

  ……

  仿佛惊弓之鸟一般的倏然惊醒,殷庭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乌木令以冀平缓情绪,第十次说服自己江远楼所言或许并非影射自己与帝王之间纠葛不清的暧昧,可偏偏又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难以言表的倦怠就像是丝线一样细细的缠了上来,顺着四肢侵入百骸,传说中的妖藤鬼蔓一样刺进胸口吸食他似乎为数不多的力。

  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整理心情,马车很快便停下了,车夫恭敬地向着内里道:“相爷,到宫门前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殷庭掀帘下车,便仍旧是那个立身清正温良恭谨的栋梁之臣、柱国宰辅。

  才要向宫门口走,便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声略有些忧心忡忡的招呼,“兰阶兄,你也……?”

  转过头,便看见顾秉直正快步向自己走来,手中所持的,分明是与自己手中的一样的乌木令。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或许,还有一章?嗯……五成几率吧

  ☆、第五十章

  前朝不比后宫,同样曲折的回廊即使入夜也并不会显得幽邃,每隔五步廊檐上就挂有一盏致的八角琉璃宫灯,照得四下堂皇通明。

  顾秉直本想和殷庭商谈一下,看看能否猜出陛下忽然传召到底为何,然而到灯明火亮处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殷庭的脸色后便将这个话题搁下了,很是关切的问道:“兰阶兄可是身体不适么?”

  殷庭下意识的按了按因为不曾进食而隐约开始抽痛的胃脘,温声道:“没什么,前阵子不是病了么,病去如抽丝,又是畏寒怕冷的体质,现下的天气,总是脸色不好的。”

  “还是要多加调养呢……可惜你殷相兼领台省位高权重,所负太多,否则我倒真该劝你辞官告归,回你那山明水秀的乡梓好好过两年清闲日子。”顾秉直的口气很是唏嘘,无心说出的话却叫殷庭均匀的步子略缓了下来。

  在皇宫里吹着冷风走了这么会儿,已经足够殷庭一点一点拾起自己的情绪。沉下心来细细的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那次帝王来探病之后,竟就没有再对自己发过一次脾气,反而似是回到了初次告白后的那段日子,只是温柔更甚。可便是这般的温柔叫殷庭越发不能承受,被那人霸道的搂进怀中的时候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冰砌雪垒的心防被捂成水珠一点点滴落的声音。

  更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着实不可理喻,当时只因嫌帝王所谓的情爱全无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