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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气的时候眼睛像狼,耀眼得吓人,冷冷地威胁我:“等会再教训你!”

  我在他的威胁中喝完半碗粥,知道再吃下去会胃疼,不喝了。予舟大概以为是因为不好吃,顺手尝了一口,骂卫平:“买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卫平已经习惯他暴君般性格,点头说:“下次不会了。”

  车里又安静下来。

  这地方很偏,离家里有点远,我吃完东西,困得很,在座位上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蜷起来睡觉,予舟还有脾气没发完,对我睡觉很不爽,又不想叫醒我,开始找其他人的麻烦,骂司机:“空调打这么低,过冬吗?”

  司机也怕他,默默调高温度,卫平把窗帘都拉上,我用予舟外套盖住脸,闻见他衣服上海洋调的冷香味。

  车走得很平稳,间或停下来等绿灯,我的耳朵贴在光滑的真皮座椅上,仍然在一阵阵地发烫。

  从外套的间隙,可以看见坐在我身边的予舟的衬衫腰部,领带的尾端是深蓝色,他的腰在衬衫中仍然窄而笔直,看过的文件垂下来,他似乎也累了,看得很慢。

  我知道他找了我很久。我知道他在这过程中设想过无数可能,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但我仍然很冷。

  我想起我为什么要去画画了。

  因为只要离开那张画绢,我眼前浮现的,都是叶修羽的脸。

  予舟书房的那个视频,始终像一枚锋利的冰核,横亘在我的胸口,我无法咽下去,却也没有胆量问出来,我只能留它在那里,日夜不停地散发出冰冷寒气,我就在这样的寒冷中苟且偷安。

  予舟仍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什么也不知道。

  车又停了下来,我知道快到家了,瑞瑞一定在家等我。

  “予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叫他。

  “嗯?”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星辰,以前我常觉得,只要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衬衫。

  他刚侧过身来,我就欠身起来,伸手抱住了他。

  薄薄的衬衫下,予舟的身体修长而结实,无论什么时候,他身上总是温暖的,我的胸口可以触碰到他的心跳,他的胸腔里像藏着一轮跳动的太阳。

  我贪恋着这点温暖,像可怜的乞丐。

  予舟怔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也抱住了我。

  “怎么了?”他轻声问我:“有谁欺负你吗?”

  这对话像是十七岁。

  我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温热的眼泪一直涌出来,我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求求你。

  不要伤害我,予舟,求求你。

  因为我是这样毫无防备地信任你,因为我正把自己的心脏交到你手里,你可以轻而易举地碾碎它,就像开一个玩笑那样轻松,只要你愿意。

  不要伤害我。

  我不再是十七岁了,予舟。

  我的伤口不再那么容易愈合了,我的自尊开始长出锋利的爪牙,它日夜不停地撕咬我,我常觉得这样孤独,却无人可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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