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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原本漂亮的轮廓也有了棱角,仍然是猫一样的眼睛,眼尾上挑,墨黑头发,但是他气质变了许多,对着镜头笑着,似乎有点疲惫,不再是当年那骄傲又耀眼的样子。

  屏幕上阳光灿烂,他背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看来仍然是在国外,应该是欧洲,他似乎在一个当地的集市上,仍然是游客的样子,对着镜头说着什么。

  “喂?”手机里传来邢云弼的声音:“林湛吗?”

  “是我。”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像一个陌生人在说话:“我到家了,跟你说一下。”

  “好。”邢云弼的声音带着笑意:“瑞瑞睡了吗?”

  我的灵魂渐渐回到躯体,像被压得麻木的腿渐渐缓了过来。

  蚂蚁在咬我。

  屏幕上的叶修羽仍然在笑,我看见他身后摊位上有盆栽的芍药。

  我知道了,这不是集市,是花展。

  这是今年5月之后的视频。

  “瑞瑞睡了。”我平静地告诉邢云弼。

  “哦,那我下次再和他聊天吧。”邢云弼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呢?也准备睡了吗?”

  “嗯。”

  “那不打扰你了,晚安。”

  “等等。”

  邢云弼没有挂断电话。

  “怎么了?”他有点惊讶,但仍然很快觉察到不对劲:“林湛,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声音温和,如此敏锐。

  他是很好的倾听者。

  但是我该怎么说呢?

  我爱的人,我甘心为他低到尘埃里的人,我的纪予舟,他永远不会爱我。

  他在这间书房里放着另外一个人的视频。也许他在深夜一遍遍地看着视频中的人,也许他只有在看着那个人的时候才会笑起来。

  这些话,你要我怎么说呢?

  我只能说:“没事。”

  我只能说:“我听说最近你们公司和宏创有些冲突,想让你小心一点。”

  我不是没有自尊的人,我也曾像叶修羽一样骄傲,我连夸奖一句邢云弼的公司都做不到。我从小就明白,不要示弱,不要轻易把你的弱点暴露给别人。

  自始至终,能让我卑微到骨子里的,也只有一个纪予舟而已。

  -

  我挂掉跟邢云弼的电话,打给沐蓁。

  “师兄,你怎么这么晚……”

  “你在虹桥的那间画室还在吗?”

  “在的,师兄你要用吗?”

  “钥匙还放在老地方吗?”

  “是的。”

  “你找个地方呆着,这画室这两天我要用。”

  “好的。”她满口答应,忽然反应过来:“师兄你要画画吗?天哪,你多久没画了,我爸要是知道非得放鞭炮不可……”

  我坐在地上,挂断了电话。

  第十四章丹青

  我在画室呆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