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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海哥你没事吧。”包头小心翼翼地问。

  海斐放下拍子,“没。”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左徒已经抱着左薇薇走进休息间。

  一个医学名词在海斐脑海里突然闪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又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

  旁边四个小的都像鹌鹑一样坐得笔直,海斐也是沉默着。

  周泽奇皱了皱,他没想到还能出现这种事情,理所应当都要去关心一下。

  “现在这里坐着,我去看一下。”周泽奇说。

  休息室里。

  左徒刚要把左薇薇放下,就听她几乎脱力地说:“哥,放我下来吧。”

  左徒低头,左薇薇眼睛已经恢复清明,卷卷的长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别哭了,假睫毛要掉了。”左徒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左薇薇一下搂紧左徒的脖子,咬着嘴巴边哭边反驳,“人家这是真睫毛。”

  能哭出来就好,看见她情绪放松下来,左徒面色缓和轻轻嗯了一声,弯腰把她放在长椅边上。

  左薇薇坐下后,控制不住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擦眼泪,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左徒。

  左徒将毛巾浸上热水,拿到左薇薇面前。

  “别用手,脏。自己擦擦。”

  左薇薇接过毛巾左右一下按在脸上,抬眼去看冷着脸关心她的哥哥。

  “哥。”她使劲扬了扬嘴角,也没弄出一个笑容,只好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低声说:“哥你也坐。”

  左徒看了她两秒,压迫感沉沉落在左薇薇的头顶,差点她又哭了。

  左薇薇低着头,深呼一口气,想到一个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她抬起头,嘴唇在细细颤抖,说话时却保持平稳,“哥,那个海斐他……”是不是当时在场的人。

  良久,左薇薇才听左徒几不可闻的轻叹,“怎么看出来的。”

  左薇薇垂下眼睫,时间太久了,她根本就记不得海斐当时的长相,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我胡乱猜的。”左薇薇低声说,“真的是他吗?”

  左薇薇不相信这样的巧合,这么多年,左徒的记忆力再好也不会还记得海斐的样子,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呢?

  左徒顿了顿,想起学生证还在外面,他说:“当时我进网吧之前捡到一张学生证。”

  “是海斐的。”他说。

  “机缘巧合,医院照顾我的阿姨洗了衣服发现学生证又一路带到了美国。”

  之后,左徒九年没回国,海斐的学生证是唯一从中国带过去的东西。

  曾经在复健最痛苦的时候左徒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厌恶。

  学业中断,他写不了字,也拿不起筷子,断了一只手就让他的生活乱成一糟。

  左徒的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冷漠、暴躁,又时常在冷静下来后主动和照顾他的医护人员道歉。

  半年后严苛的复健计划有了成效,左徒的手能够握住一些简单的东西,可哪怕是轻到一支笔的重量也能让他疼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