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画
��栩栩道,“狷介狂傲,豪迈放逸,倒真是合你的性子。”

  容凌不乐意了,脸色垮下来:“奴婢不懂画,只是看这幅顺眼罢了。”

  说着,她就将手中的墨块放下来,打算找个借口走人,苏栩栩却突然道:“本宫何时不知,你竟有在脸上作画的喜好?”

  容凌侧过头,多宝阁上挂着的圆镜果真映出自己沾上墨迹的脸,想来是方才有飞蛾乱舞,自己挥开时不小心蹭上的。

  容凌下意识想伸手拂去,却意识到自己手上也沾了墨痕。

  苏栩栩眼底似有细碎的笑意:“别动。”

  说着,她拿起手帕,一点一点将容凌脸上的墨迹擦去,露出她洁白无暇的面颊。

  “如此潦草狷狂,果真是得了徐文青的真传。”苏栩栩道,“难道你就不想试试,作画是何种感受?”

  被她这样一问,容凌犹豫起来。

  往日在天宫,天上的神仙也有好风雅者,只是她与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更不解其中有何乐趣。

  就连凤习徽画的那些东西,容凌也是一概看不懂的。

  就在她怔忪之际,苏栩栩已经拿起另一只毛笔塞到她手中:“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必拘谨。”

  容凌迟迟未曾下笔,脑子里乱糟糟的,将笔尖探入砚台中,蘸饱墨汁的狼毫瞬间在宣纸上留下痕迹,还不等容凌反应过来,浓黑的墨迹便晕开。

  苏栩栩见状,握住她的手:“平腕运笔,切不可走神。”

  她说这话,无意间瞥见容凌的侧颊,动作却顿住了。

  入宫这段日子来,容凌吃得比过去十几年要好得多,整日也找时间偷懒,能不干活就不干活,短短一个月,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般,肌肤莹润了许多不说,就连眉眼也明湛得像是被水浸过般。

  墨迹再次晕开,容凌不解她为何突然停下来:“怎么了?”

  “无事。”苏栩栩的心突然间乱起来,就好像那些飞扑在纱窗上的飞蛾是撞在自己心口般,“本宫有些累了,想先歇息会儿。”

  容凌看了眼尚未成形的画,默默放下笔:“是。”

  二人之间,难得有今日这般气氛融洽的时候。

  临到睡前,容凌铺开床褥,怀中重新挂上暖玉,闭眼沉睡时,梦中也是一只只的兔子蹦来蹦去,蠕动着三瓣嘴吃草,时而那些草却又变成纸上潦草4意的画……

  经过圣上许可,飞漱院的明书被准许放出宫,回苏府休养。

  容凌自幼陪伴明书长大,于情于理,是她将明书送到皇宫的西门。

  狭小而漫长的宫道间,二人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再转一个弯,就快要西门,自会有苏府的人前来接应,明书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突然停住脚步,低声道:“阿凌,谢谢你。”

  她说话时口齿清晰,目光明湛,哪还有在飞漱宫中时痴傻的模样。

  “是你自己命大。”容凌道,她又从袖中掏出一袋银钱递给明书,“拿着吧,这东西我在宫里也用不着。”

  “阿凌……”明书双眸亮盈盈的,似是蓄着泪水,又不敢哭出来。

  那日明书被人绑到湖边,沉石坠入湖中,原以为自己定然必死无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