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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因为没人喜欢他,方青余仍是孤立无援,能倚仗的只有成祖。满朝文武无人与他交好,个个恨不得他早点滚蛋,自也结不成党。成祖要杀他,不可能有人为他求情,所以成祖反而不杀他了。臣以为,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高境界。”

  李效:“他比张慕聪明。”

  许凌云叹了口气:“张慕是活得最累的那个。”

  李效:“你觉得张慕其人如何?”

  许凌云淡淡一笑:“臣以为,张慕在这些人中,显得最不寻常;或者说,大家都不是寻常人,只有他最寻常。张慕心思犹如赤子,无论成祖如何待他,他都未存过半分疑问;他对友人讲义气,对成祖一片赤诚,两相冲突时,一切都得给成祖让路……”

  “他活的都快没有了自己。”许凌云低声道:“但最后,他实在扛不住了,当成祖斟好两杯酒,言明喝下醉生梦死,来世还在一起的那刻……陛下,再说下去便天黑了。”

  李效:“说故事罢,孤与你一番话,忽然就想清楚了不少事。”

  许凌云翻开一页书,眼中蕴着泪。

  “且话说那天成祖在花园内寻到张慕……”

  且话说那日李庆成到了花园内,张慕仍在面壁,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李庆成忽道:“你的手下来了。”

  张慕:“你去吩咐,我的就是你的。”

  李庆成:“不见鹰主,怎会听我吩咐?走,快走!”

  李庆成在身后推,张慕纹丝不动,李庆成以肩膀又扛又抵,张慕终于站不住了,迈开一步,李庆成便了个趔趄,张慕忙转身拉着李庆成的手,与他转出正厅去。

  张慕现身那一刻,厅内江湖人俱是耸动。

  “鹰主!”有人便起身喝道。

  李庆成经过众人身前,挨个躬身搀扶:“都起来,慕哥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张慕忽然开口道:“他是我主子,都听他的。”

  李庆成不悦蹙眉,厅中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先前开口那妇人会心一笑,上前道:“鹰主好些年不见,可清减多了这是……”

  众江湖人又围在张慕身边,拉着他的手,个个唏嘘不胜,老妪两行热泪,拄着拐过来,颤巍巍道:“怎就破相了呢?”

  是时厅外那院中,又有不少人踮着脚,朝内里张望,议论纷纷,极是嘈杂。

  张慕沉默点头,老妪心痛地摸了摸他的侧脸,长叹一声:“鹰主,当年是被火烧的?”

  张慕摆手不答,梁老大道:“鹰主从小也不爱说话,散了散了,且听李公子吩咐罢。”

  李庆成脸色这才好看些,朝众人说:“我要情报,至于酬劳呢……各位都是哪儿的人?”

  来者俱是乌合之众,开口时参差不一,梁老大代诸人答道:“咱们家兄弟,都是当年鹰羽山庄的人,受老庄主恩惠,如今少主还在,怎能开口索酬?”

  李庆成莞尔道:“众位兄弟在汀城办事,吃的喝的,总得花用,就一点银钱,各位若不嫌弃,还请先了,咱们再谈详细的事……唐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