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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郁容问尚未离开的谢东官:“听说周兄私人刻书之事,书资全由谢先生你大力应援,可是……”

  还没问出来,就见胖子客商面色忿忿然。

  “别提了,那小鬼……”谢东官气鼓鼓道,“故意坑我。”

  郁容好奇问:“可是周兄做了什么?”

  胖子客商张了张嘴,倏而摇了摇头,没继续说甚么。

  见状,郁容也不追根究底,语气一转,含笑赞道:“谢先生高义。”

  谢东官受不住夸,一下子便消了气,面露得意:“谁让我就是心肠软呢,就看不得人可怜。”

  郁容失笑,遂是附和地点起了头。

  却听胖子客商忽地叹了声:“我家小儿,要是还在,跟那小鬼同龄同日大。”

  郁容愣了愣,嘴唇微启,陡地意识到对方的言下之意,便默默阖紧了嘴。

  还是头回听这人提及孩子。其保养得当,四十岁的面相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倒是让人一时忽略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早就可以添孙子了。

  谢东官惆怅了少刻,慢慢又笑了:“也是巧,我家小子就叫‘小红’。”

  郁容听罢,唇角弯了弯:“便是人与人的缘分了。”

  胖子客商撇了撇嘴,语带嫌弃:“得了,谁想跟那小鬼有缘分,坑了我大几百两银子。”

  郁容张大眼,惊讶道:“这么多?”

  谢东官轻哼出声:“你当刻书是玩玩儿的事?”

  郁容难以相信,抠门如对方,居然轻易就掏了几百两银子,转而想起对方说的他家小儿,便是默然。

  勿论出于何种动机,胖子客商当真担得起“高义”一词。

  就是不知,周祯私人刻书之事进行得如何了。几百两银子的投入金钱上的回报且不提是否能得偿所愿,初步实现“立言”之志?

  听说其从西南道回了新安府,郁容暗想,待林家事了,回去或许可见上周兄一面。

  在此前,写好的文章先一步寄至了邹良。

  等一行人回到了青帘,在家才休整了一个晚上,次日,不知是巧合,或从哪里打探得来了消息,周祯便上门拜访了。

  “周兄让我再写一篇文章?”

  郁容疑虑之余,有些纠结,他好不容易才写好了那一篇《产论十三说》,就这么被“毙了稿”?

  周祯勾了勾嘴,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周氏微笑:“也不是不刻你那篇产论说,只是……”看似不好意思,“我先行刻了一本,请了好几个大家看,都说……恐是无人愿购此书。”

  郁容轻笑。

  确实,就算走“自出版”,总得有人买账才是。

  之前看周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还稍有忧虑对方热血冲头,有了几百两银子打底,做起事来就不管不顾。

  “所以,周兄更改了计划?”

  周祯颔首:“我便想,不如先让《武林志》名传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届时再刊载医学著说,必能扬我医之术道。”

  郁容喃喃:“《武林志》?”

  周祯说明:“是我为刻书定好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