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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暄惨然一笑,“四哥,你也是饱读诗书,怎会如此不明白?上古,“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鲧治水九年,修筑堤防,水无归宿,功用不成,水害不息。大禹理百川,疏通引导,引水入海,杀湍堙洪水,九州始桑麻。吏治亦如洪水,单靠堵截,造堤筑坝,一旦洪水冲垮堤坝,反而更加凶猛。不若及时疏导,海纳百川,才绝后患。我今日所说,是对自己的亲兄弟的肺腑之言,你听也罢,不听也罢,算是弟弟对你的最后忠告吧。”

  皇嗓然动容,凝眉细思,一时之间整个屋里一片宁静,财叔和青曦伏在当地,俱是忐忑不安,皇威难测,王爷的这番话如触怒皇上,可不再是圈的惩罚了。

  李暄安闲地闭了眼,方才的一番话使了不少力气,额上的细汗莹然,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病态的嫣红。

  皇上的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怜惜,飞快地掠过,在他那如沉水般的面容上炕出丝毫的痕迹。

  沉寂许久,皇上微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好好歇息着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李暄的枕侧。

  “你不顾国法,徇私舞弊,执迷不悟,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君臣的情义。日后山高路远,你自己珍重罢!”声音里有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说完,皇上毅然决然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李暄强挣起身子,揭开那个小小的包裹,是两本薄薄的书册和一个琉璃圆罐儿,罐里却是装的满满的一罐宫制的桂糖珠。雪白的糖珠衬着透明的琉璃,散发着晶莹的光。

  他下意识地拈起一枚糖珠放进嘴里,浓郁的桂甜立即驱走了嘴里的干苦,丝丝的甜意在舌尖荡漾开来。

  那是李暄幼时极喜欢吃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常要宫人做了,装进汝窑糖罐里,吃一颗,满嘴的甜,眉眼间都是浓郁的甜蜜。自从母亲去世后,再也没人为他做这种做工繁琐的桂糖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糖果。

  拈起那两本小册子,云母笺的封皮,分别写着《搜神记》和《山海经》,是皇上的御笔亲书。翻开里面,是稚拙的小楷,却是李暄幼时的笔迹,间插着几幅描摹的人物小像。

  这两本小书是李暄幼时读书是抄下来的,他喜欢那些神奇的惊心动魄的鬼怪故事,书写极其工整,描摹的小像也惟妙惟肖。母亲曾笑着亲手用线给他装订起来,他记得当时上面的封皮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还印上自己刻的第一颗篆印。母亲去世后,这些东西展转流失,不知去向,如今再见,恍若隔世。

  李暄怔怔地看着这两件东西,依稀间还带着皇上的体温,冻结的心里有了一丝裂缝。这些他自己都已经丢失遗忘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被皇上细心藏着、铭记着。终于一滴滚烫的热泪从干涩的眼中滴落。

  皇室中的亲情也还是存在的,并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的,只是在皇权的阴影中,这些亲情的光芒都被遮掩了。

  难题

  太医谨慎地诊过脉后,微笑着说:“王爷只是气血两弱,感染风寒,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不必担心。”

  李暄点头谢道:“有劳太医了。”

  那太医告辞出去,不大会儿,几个青衣小太监进来了,有的捧着三足镏金珐琅大火盆,有的抱着厚软的丝被,有的捧着食盒,上前给李暄请安,“恭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