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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段太后秀眉一挑:“你有话要说?”

  “是。前日,然哥哥说,他……他要全力调查那支箭背后的主使……”

  “胡闹!”段太后蹙眉,“军国大事,岂是他一介书生能查得明白的?真真是胡闹!如此,哀家更得拘着他了。施家就剩他一棵独苗儿,若是有个好歹,哀家九泉之下还有什么脸面见……”

  她红了眼眶,再难说下去,冲景砚摆了摆手:“你且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景砚也是听得心中酸楚。她实不愿令一向刚强的母后在自己面前失态以致丢了脸面,忙行了个礼,退下了。

  礼部与宗正府这一遭效率极高,不过半日,新议定的谥号便上至了寿康宫。

  小内侍举着托盘跪在段太后脚下,几尺开外,礼部侍郎卢昆和新上任的宗正相王宇文广老老实实地垂手而立。

  段太后撩起眼皮,扫过二人的身影,暗哼一声。

  再看托盘内,两枚牌子

  一个“孝”字,一个“明”字。

  景砚陪坐在一旁,默默点头:此番,还算得当。

  段太后略一沉吟,两根手指捻起“孝”字,“啪”的一声,直直扣了过去。

  景砚心头一沉

  所谓“善事父母曰孝,富贵不骄曰孝”,母后心中对哲还是有怨啊!

  但听段太后淡道:“便是‘明’字吧。”

  照临四方曰明,遏恶扬善曰明。实在是上上的谥号,臣工们又敢说出什么来?自然是照行不悖了。

  是以,奉先殿内自此之后多了一位“明宗”皇帝的神位。

  几日后,乃钦天监选定的吉日。

  新君登基,群臣跪拜,种种繁琐仪式,自不须赘言。

  宇文睿着十二章衮服,头顶戴着十二旒冕。那一挂挂白玉串珠将将挡住她的视线,使得她没法将下跪的人等看个清楚。

  宇文睿不得不使劲儿瞪大眼睛,勉强克制住想要抬头撩起这些珠串子的冲动

  阿嫂说了,坐在这黄金龙椅之上,就要规规矩矩的,才有天子的风范。

  可宇文睿却觉得这椅子瞧着金灿灿的晃人二目,坐着却一点儿都不舒服。她身子又小,脚上穿的靴子底儿再厚也挨不到地面,整个人像是半悬在空中,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唔……要是能快点儿长大就好了,脚底板儿能着地,心里也能踏实些。

  一项项的仪礼没完没了,宇文睿坐得屁股痛,不得不在龙椅上小小动作着蹭来蹭去。

  “咳”

  一声轻咳声从身侧传来,宇文睿一凛,怯怯地偷眼瞥侧后方端坐的景砚。

  景砚瞪视她,那眼神分明在说“规矩些”。

  宇文睿回目光,扁了扁嘴,继续绷着屁股上的肌肉,无奈地看着下方的群臣跪拜,听着司礼官罗里嗦地絮叨。

  她打量群臣,群臣也在偷眼打量这位小皇帝。

  今日情状,俨然就是当年重现。

  只不过,昔日的幼年先皇宇文哲换成了如今的小女帝宇文睿,而坐在一旁听政的换做了先帝的景皇后,如今的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