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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鹿闭着眼睛不理他。左手推了推,没有推开,“不关你事,滚开”。迟鹿铁了心,说得决绝,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两个人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楼道里刮着风,雨丝泼溅,这样下去肯定得感冒。池舒虽说好脾气,但这个时候不由分说地把迟鹿拉过来扣紧,语气也不是很好,有些急促:“住哪里?”

  迟鹿闭嘴,犟上了。从进了单元楼开始,一开始因为疼痛,迟鹿全程闭眼,后来纯粹就是因为不想看池舒。

  眼角突然被轻轻地擦了擦,耳边又传来一声无可奈何:“迟鹿。”

  干燥的指腹贴上他湿漉漉的脸颊,池舒的气息很近,在这个潮湿的空间里,被晕染,被铺散,张成一片柔软细腻的网,将他拢,包裹。

  迟鹿抿着嘴,一语不发。

  他总是这样。迟鹿不甘心地想,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偏偏池舒从来不知道。

  或者,他知道?迟鹿走神想了想。没想通。

  “你不告诉我,我就一家家去敲门。”池舒看着迟鹿沉思的脸,堂而皇之地拉着迟鹿就往一楼的人家门口走。

  “1002。”还是不情不愿,但语气上妥协了很多。

  池舒松了口气,带着迟鹿往电梯方向走。

  迟鹿回了神,又一把挣开,自己撑着往前走。

  池舒跟在后面,帮人挡着风。

  电梯里的光线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迟鹿靠在一边,仰头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池舒看着迟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白灿灿的光照在头顶,亮得眼晕。

  从小到大,池舒直面过很多事情。唯独迟鹿对他的感情。

  无论是父母对自己的忽略,还是他们感情破碎后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就选择了离婚,这一切,池舒都坦然承受。

  他从来没有哭闹过,也许会哭,但是他从来不闹。不像迟鹿,小学的时候,他爸妈偶尔一次谈崩了,他就能带着他离家出走一公里。

  池舒低头笑,他实在搞不懂,迟鹿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带着他。

  不过迟鹿反问得义正严辞:“不带你带谁?我一个人多无聊呀!”

  那时的池舒点了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

  为了不让迟鹿无聊,池舒配合着走到脚底出水泡。

  就是故意的,门只开了一条缝,迟鹿侧着身子挤进了自己家,偏偏不让池舒进。

  池舒站在门口都笑了,扣着门板和里面垂死挣扎的迟鹿小心翼翼地角力,“我就帮你处理下,好了我就走”,末了,化身儿科医生,细致劝导:“你让我看看,我不看不放心。”

  迟鹿探出半张惨白的脸,“真的?”

  池舒就差指天发誓了,表情郑重:“真的。”心里却有些难受。

  “那你进来吧。”迟鹿松了手,指了指一旁,“换鞋”。

  池舒动作拘谨得像第一次去别人家。把自己的鞋子码好后,还不忘帮主人脱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妥善安置。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不过足够迟鹿住了。光游戏手柄就有好几个,扔得到处都是,沙发上数据线一大堆,几大摞法语书摊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