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方亦走下来帮他一起捡起，同时打量着一个多星期不见的沈宗。

  对方有点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眼睛里还有血丝。方亦再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走肾又走心了，以前半个月不见沈宗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谢谢亦。”沈宗低着头把东西放进袋子里道。

  “瞧把你吓成这怂样。”

  沈宗顿了顿，然后小声道：“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方亦对他的反应既奇怪又不满，“你这段时间去哪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我……回了一趟老家，”沈宗道，“对了，亦，我们这段时间……先不见面，好吗。”

  “什么？”方亦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现在状态不大好，我怕影响到你……”沈宗低下头，好像要钻进地板里一样。

  方亦沉默地看着那纤细得好像一捏就要断掉的脖子，他感受得到沈宗的呼吸都在不安地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某种即将溃围的情绪。

  “到底出什么事了，进屋说。”

  沈宗顿了顿，道：“不是什么大事，亦你不用知道……真的，都是我自己的那些事，说出来一点也不开心……”

  “先进去吧。”

  沈宗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磨磨蹭蹭地转身对准门口，却在插进去前停住了，握着的指节泛白。

  “怎么了。”

  “亦……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在屋里一会儿？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头抵着门，发出不稳的声音，拿着袋子的手无力垂下，钥匙串发出孤寂的碰撞声响。

  方亦直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内，强硬地把门打开，将沈宗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屋里。

  “现在不知道怎么说，呆一会难道就知道怎么说了吗？”他看着手足无措的沈宗道，然后又觉得自己语调有些咄咄逼人，于是沉默下来。

  沈宗终于抬眼看他了，红血丝遍布的眼睛是湿润的，嘴唇轻轻翕动着想说什么。

  方亦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沈宗开口。

  “……亦，我准备不在这租房了。”

  “为什么。”

  “我爸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不想他来打搅我的生活。”

  “他就是砸了你花店的人吗。”

  沈宗愣了一下，灰败的脸上露出笑容，“亦，原来你还去花店找我了……”

  “你这段时间跟你爸在一起？”

  “对，前段时间我爷爷去世了，他来上海找到了我，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他用砸店的方式找儿子吗。”

  沈宗笑容僵硬起来：“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好，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工作以后就基本不见他了……他是来找我借钱的，他看到我开花店特别生气，觉得就像以前我妈一样，整天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借钱做什么。”

  “他和我继母的小孩上国际学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