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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深深地看了秦霜一眼,带着困惑还有愧疚:“抱歉,如今我无法不用小人之心来揣测天下会的所有人。两年多以前,天下会第一次来偷雪饮刀,便是有一人装作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的模样,骗得我爹娘留,待到我爹出门打猎,他才骤然撕掉伪装,要来挟持我与我娘……雄霸带走我娘时想必也是山盟海誓,但到头来呢,只是拿我娘做个人质罢了……”

  30、30风亦不肯从龙

  “秦霜,你为我做的,我已经谢过。但若你说这些不是另有目的,我却无法相信。”聂风是一个君子,不会那些笑里藏刀的勾当,谢也谢得真挚,疑也疑得坦荡。

  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直视着秦霜,看得他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另有目的?坦白说,在照顾聂风的这段时间,长久的静默和等待中,也曾扪心自问过:为什么要对聂风这么好,这本不是自己的责任。但终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割舍不下的情绪,使得自己无法撒手而去。最终告诉自己,定是出于出于不忍之心和对颜盈的承诺才会如此。

  现在面对聂风的质疑,秦霜只能哑口无言。真正的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也许只有天知地知了。

  自己学了雷锋,还被当做是帮凶,这也怪不得聂风。从身份上来说,自己确实是天下会的人,雄霸的入室大弟子,做事出于雄霸的授意,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的推测,纵然事实并不是如此。又有谁会相信他真实的想法:你拜不拜师,雄霸成不成龙与我何干?我反正要提前退场。

  只是站在聂风这样温润如玉的人面前,被他拒之千里,多少觉得有些心中郁结。于是也抬眼直视回去:“聂风,双腿是你自己的,你要走什么路我无意左右。我也只有一句话,我这次帮你,不是因为我师父,而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你信不信都好,我秦霜做任何事,都是认自己的理,随自己的心。”

  说完转身就走:“你既已清醒,我便回我的望霜楼去了,告辞。”

  走出房门,踏上长廊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暂住在风阁时所使用的被褥和所穿戴的衣物都还没有带走,脚步便停了下来。但想想,聂风现在还呆在自己住过的房中,若是又折返去拿,再见到他,未破坏了方才走得潇洒,不带走一片云的形象。

  犹豫了一阵,想想还是算了,正要施展轻功,两袖清风地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等等,我还有话问你”,然后就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

  是聂风,他从房间中追出来了。

  衣袂逐渐垂落。

  秦霜问道:“什么话?”

  然而再看聂风,他却有些古怪,双眼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黑发如瀑,从脸旁垂落,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霜又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你择善而从。”

  聂风这才松了手,垂着眼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霜奇怪地“噢”了一声,却见聂风抬起脸,凝视着自己,然后又说了一声:“秦霜,谢谢你”。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房间之后发生的事。

  聂风想要亲自给双亲上一炷香,找到里间,却发现里面铺着被褥,椅子上还整整齐齐地堆叠着许多男子的衣物。想到秦霜临走时的那一句“你既已清醒,我便回我的望霜楼去了”便心里一顿,难道这些都是他的?他是为自己暂住在这里的?

  一念及此,便忍不住去搜寻自己昏迷的记忆,虽然都零碎得不成片段,但确实还记得在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