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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回来了。”

  苻云沉默着。

  “北狄大军已退,明日可乘胜追击。”藏在铁甲指套之中的手贴着苻云的脸颊,钢铁的冰冷温度,慰藉他心底渐渐腾起的火热。

  “我们……胜了?”苻云不确定地问。

  “胜了。”苻江笃定地点头,再次重申,“我回来了。”

  单膝跪地的身影,在傍晚的红光之中,显得瑰丽无比。久败不剩的大楚军人,都沉浸在劫后重生的喜悦之中,确定只要太子不再被疾病拖累,他们就将节节深入,把北狄野人悉数歼灭。

  战歌在砂砾滚动的荒滩上嘹亮升起,厚实的牛皮帐门掩住主帐之中,太子沙哑压抑的叫声。

  为自己发出的隐含着欢畅与痛快的声音而羞耻,苻云的指甲在苻江背上留下一道道猫抓般的痕迹。

  “要出来……”急促的声音说,骤然停顿的动作吊住箭在弦上的快感,苻云玉白的脚趾以扭曲非常的弧度紧扣,他低烧未退,眼神有些涣散地望着透入灯光的窗布。

  “四哥爱你。”深嗅着苻云脖颈里的汗味,苻江笑了两声,“你那里真热,咬得四哥舍不得了。”

  苻云满脸发红,在苻江肩头推了两把,手掌却从他汗湿的肩头滑开,被死死拘住。

  这场灭国之灾,因苻江从天而临战场,得以险中得胜。班师回朝之后,太子脑袋上的赫赫战功,让朝中本还有顾虑的老不休们闭上了嘴。

  太子知礼且善战,再没有什么值得怀疑。

  登基前夜,苻云坐在椅中,端详对面高大衣架上悬挂的龙袍。

  即使室内光线灰暗,龙袍依然生威,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他终于,要像从小被教导的那样,顺理成章成为孤家寡人了。

  苻云的肩膀被纳入厚实的胸怀之中,一身简便武袍的男人从后轻轻拥住他的肩头。

  “明日观礼一毕,四哥就要启程了。”

  “嗯。”苻云心头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搭在椅上的手指轻轻弹动。

  “从此北狄人再也别想跨入我大楚一步。”

  “嗯。”

  “等北狄灭族之后,也不知是多少年后了。”苻江话音顿住,他本来想问,你可愿意就跟四哥远走。但眼前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他们都还年少,北狄疆土广人口少,但地形险要,一时也无法彻底歼灭。苻江想,他们还有时间,还能有机会,徐徐图之。

  那一晚抵死缠绵,苻江似乎想做够一年的份,按照常理,他要到一年半后的年底,才能回京述职。末了,苻云失神地晃动搭在男人壮身躯上的纤瘦小腿,却没有力气拿下来。

  苻江抱他洗完澡回到足够四五个人滚来滚去的床上,苻云已闭着了眼睛。

  他并没睡着。

  于是男人一整晚零碎的喃语都传入了耳中,“四哥会回来……”

  “我放不下你。”

  “好在破了那誓言,你这一生的平安,你要的,我都给你。”

  “要是什么时候你忘了我,我就用这个,教你想起来。”

  使用过度的部位轻而易举就容纳住苻江,苻云只浅浅“嗯”了声,他没醒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