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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外头声歇,不片刻,又开始敲门。

  东子这才去点灯,理好衣服开门去。

  门外两个单薄人影,丫鬟比方殊宛矮一个头,怯怯瞟她家小姐一眼。方殊宛一身素服,鬓角别一朵白花,衬着她的脸比苻秋离开方家时清减不少。

  方家小姐原是十分爱笑爱闹的。

  大抵是家头事多,她进门后便没怎么说话,苻秋叫两个丫鬟进来伺候着,喝上茶,又叫人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旁边丫鬟才把提着的食盒摆上桌。

  里头几块点心,揭开汤盅,登时香气四溢。

  “小姐亲手做的,皇上舟车劳顿,趁热用了,补气益血的。”

  方殊宛亲手给苻秋盛上,苻秋说,“你也喝。”

  她才由得丫鬟又盛上一碗,却放在桌上不喝。

  老母鸡炖的汤,上面一层薄亮的油很快结成薄薄一张,勺子搅动,方殊宛直看着把汤喝干了的苻秋,似稍安心了些,眉毛耷下来,轻声吩咐,“你先下去。”

  丫鬟略一欠身,紫云紫烟两个也被苻秋叫退出去,只东子还在。

  方殊宛欲言又止。

  苻秋看一眼东子,说,“他没事,是朕的心腹。”

  方殊宛点头,关门声令她肩头一耸,似乎惊醒了她一个梦。那双温婉明亮的眼望向苻秋,虽是羞耻非常,仍硬着头皮问,“祖父临走前,让民女问皇上一句话。”

  苻秋手指离开碗,接过东子递来的帕子,净手。抬头扬眉,笑道,“问什么?”

  方殊宛脸孔薄红,自素白的袖中抽出一卷薄纸来。

  那一刻苻秋心念电转,确实想过,直接把这纸拿过来在灯上一点。自己加上东子两个,还按不住一个弱女子么?

  然而最终他只是接过纸来,展开,凝视上头大红玺印。

  “问罢。”苻秋摸着纸,当日在方家庇护之下,习文练武的种种都浮上心头,方老太傅的拐杖,夜半时分和一群自己人暗搓搓围着火盆说闲话的光景,似乎并未走远。

  “祖父说,当日情势危急,皇上写下这东西,来日若要反悔,也由得皇上……”方殊宛字句艰难。

  苻秋眉毛一动。

  “只不过‘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方殊宛边说边端详苻秋神色。

  苻秋笑笑,“是,这话只有老师才会说。”他卷起那张纸,递给方殊宛,“好了,否则朕兴许就不认账了。”

  方殊宛低下头,紧咬嘴唇,一块金灿灿的事物自女子贴身缝着的内衬里取出。

  东子在旁低咳嗽了声。

  是东子的玉佛,给方殊宛做信物的。她手指温柔抚摸那玉佛,抬起一双含情的眼。

  啪一声。

  碧绿的双鱼玉佩被东子抛在桌上,他袖手道,“给。”

  苻秋捏着温热的玉佩,踌躇片刻,终于道,“朕的东西都让他着呢,他是朕的总管,那会儿也跟着朕来的,你还记得?”

  方殊宛轻轻皱眉,随即松开,想了起来。

  “他是宫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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