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人。她知道他一直在观察她的吃相,但是美食当前,若茴管不了那么多了,刀叉一放,母亲的话往旁一搁,双手开始派上用场。

  虽有两张床,但他还是把大床让给了若茴,自己则睡在一边的木床上。若茴照例写封明信片回家,他则写着家书。当若茴瞟到他也是寄回台湾时,好讶异。

  “你在台湾还有亲人?”

  “有,”他迟疑了一下后,才坦然一笑说:“事实上,是我母亲和儿子。”

  他的话一出,若茴便被震住了,无以名状地被他的话震住了!左心房里一小点的动脉正逐渐的僵化、停止跳动,脸上亦是愀然无血色。他结婚了!这句警语像个回力球似地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来回弹撞着,又彷佛是在敲着颓然丧钟似的,余音袅袅,停不下来。

  恍若隔世,若茴渐渐反应过来,才结结巴巴地问:“你……结婚了?”

  他一径地低头写信,等告个段落,才停下来回答她。“我看来不像个结婚的人,对吗?”

  若茴急着回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说过你十年前离开台湾,现在又说已结婚,有小孩在台湾……”她顿住了,半天吭不出一个字。若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似乎过分焦急了些。

  “我儿子已快十一岁了。”

  若茴算一算,斜睨他一眼。“那么你十九岁就当爸爸了!”

  他无所谓地给了她一个“是又怎么样”的表情,然后边写字边说:“在印度,三十五岁就当上爷爷的人还不少呢!”

  “那……你太太人呢?在英国吗?”

  “没有,她死了。”他还是忙着写信。

  这个回答让若茴有种释然的感觉,但他随即丢出的话,彷佛是他拿了一根g子重敲她的肚子一般,教若茴倒抽一口气后,才颤巍巍地抖着嘴问他:“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被我砍死的。”

  “你……在开我玩笑!”

  他大笑出声后,抬起头,一接触到她那张苍白失去血色的脸蛋儿时,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嘿!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杀了自己的老婆吧!”

  “对不起!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若茴紧咬着唇瞪着他。“她……还活着吧!”

  “没有,她是真的死了,死于毒血症。”他落寞的神情一闪即逝,马上泛起了笑。“尽谈死人做什么?事实上,我还有个父亲在坐牢,有个半身不遂的老爷爷,以及一个疯掉的二伯。告诉你这么多,你我不算陌生人了。”

  是吗?若茴不那么想,她还是觉得他遥不可及。“你又在开玩笑吗?”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眼光掠过了她不确定的神情,重吁了口气地说:“唉!谈这些颇伤感的,让我说些亚瑟王的传说给你听吧!”

  “我听过石中剑的故事了。”若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嗯!那我讲别的也可以,就讲红风筝的故事吧!你一定没听过。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半岛上,有一只活得不耐烦的长寿龟对着一只长脚鹭鸶说,远在古早古早以前,近在浑沌初开、洪荒辟地之后的一处山林里,栖息着一群鸢,它们镇日翱翔天际,不知忧愁、尘世。一天,鸢头目不幸为猎人捕获,猎人见其丰羽绪红耀金,不同于普通的鹰隼,便决定要送给地主以做贡品。这时机智过‘禽’的鸢头目就苦苦哀求猎人放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