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月下,我陪你秉烛夜游,好不好?〃

  他说著,泪水顺著指尖的缝隙缓缓流了下来,打湿季独酌的手背。

  季独酌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弹了一弹。

  像是春天第一只蜻蜓震动它单薄的翅膀。

  江鄂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对上季独酌的眼。他眼是黑色的,清澈透明,盈盈如水,含著笑意。

  他张开嘴,哑著声打趣他:〃江大侠,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吧?〃

  江鄂的眼眶酸疼,却笑道:〃我在说你季楼主身价尊贵,一般的棺材不合适用,还是草席一裹返璞归真。〃

  季独酌抿嘴而笑,抬起酸软的手指抚过江鄂的鬓边:〃都有白头发了。这样的老姑娘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江鄂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那麽干脆委屈季楼主下嫁过来吧。〃

  季独酌的手指一抖,慢慢从他手间抽出手来,叹了口气:〃江大侠,这次风雅颂情况危急,非同儿戏。你既然已拿到你想要资料,还是回去你的汉江会吧。〃

  江鄂挑著眉毛看了他一阵,见他打定了主意,没有丝毫毁意,忽然轻笑出声。手在怀里一摸,将那一日季独酌给他的资料封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季独酌微微一愣,却见他顺手把那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资料仍进了一旁的火炉。

  瞬间燃起的火苗照亮他的脸,温柔滚烫而刚毅。

  他说:〃这样,你还要赶我走麽?〃

  〃你又何苦。。。。。。〃 季独酌眼中一酸,偏过头去。才说著,那人便缓缓地罩了上来。季独酌一怔,不解的问道,〃做什麽?〃

  江鄂眼圈犹红,只是眉梢眼角带了几分笑意:〃当然是做了你呀,我的季公子。〃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二章(4)传说中的初次h= =+

  那个向来风流无限的季独酌在这一刻却突然红了脸,偏过头去:〃江大侠,我现在浑身都在疼呢,我可是病人。。。。。。〃

  江鄂伏下脸,凑在他的耳朵边说:〃我知道你是病人。〃

  季独酌猛地一记冷眼,用手推他:〃那你还趁人之危?〃

  江鄂也不在意他的调侃,桃花眼里只有笑。

  〃我若不趁人之危,难道你要我等到再无回天之力时去j尸?〃

  巧言善辩的季公子终於沈默了,他推拒著的手软绵绵的垂下来,平搁在床头。江鄂那长年握剑的手却伸出来,厚重的茧子罩在他眼上。

  〃我从来不知道我爹是谁。在我很小的时候,只知道我娘一直带著我在四处流浪。我们一起走了很多地方,有细草绵绵的草原,有风沙阵阵的沙漠,可是我们怎麽走也走不到尽头。

  〃我娘只知道我爹姓江,可是天下这麽大,姓江的人那麽多,她怎麽可能找的到呢?

  〃後来,春天里,厚厚的积雪融化了,变成细细的溪水顺著山谷慢慢流向远方,我埋藏了娘的尸体。再後来,汉江会会长收留了我。

  〃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爹是谁。但是这又有什麽呢?那麽多年来,我只记得我娘说过的一句话:我爱他,所以即使是刀山油锅,我也不後悔。〃

  江鄂轻声的,温柔的诉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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