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床被子也嫌脏,非得烧掉不可。

  季独酌把自己的脸凑在江鄂的脸上蹭了蹭,细声笑道:〃众生百态,各自不同,我们何必要强求别人都同我们一样呢?〃

  江鄂沈默了一阵,终究没再说些什麽。

  冬天天色暗的早,他二人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出了镇子,镇外是一片矮山密林。外面的雪停了有半日,厚厚的雪堆在林间,整个天地间一片素裹银装,不时有几只鼯鼠在林间滑翔而过,静谧的林间间或传来树枝被雪压折的脆响。

  民间有言:下雪不冷化雪冷。下午时雪化了一半,到了夜间又重新冻上。此刻夜风吹来,卷起雪渣子,刮在脸上如刀割一样生疼。

  季独酌帮江鄂抚去脸上的雪屑,轻声问他:〃冷麽?〃

  〃没关系。〃

  江鄂这样应著,季独酌却只是更紧的抱住江鄂,试图用自己身上的体温给他挡去寒风。他往日过的都是奢靡的日子,冬天里燃著手炉,温一壶美酒,优哉哉的观梅赏雪,所以自然不知冬天里两个人若是隔著棉袄抱在一起,外衣上的寒意反而会让对方更冷。被他这一抱紧,江鄂只觉有股寒气透体而入,嘴巴开了开,终究欲言又止。

  难得这个没心没肺的会季独酌学著体贴人,唉。。。。。。冷就冷吧。

  二人在雪里走了有一阵,忽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江鄂暗叫一声不妙。之前在镇子里,因为不少人活动,所以他们的脚印混在人群中,并没什麽特殊。而今,出了镇子,这深山老林,鲜少有人烟,雪後自然会留下只属於他们的脚印。

  怪不得在镇子里他们离去的如此顺利,原来安陆等人就是计算好等他们离开镇子後,轻而易举的一网打尽。

  此刻季独酌也注意到了对方轻易的看破了他们的踪迹,他轻轻叫了一声:〃江大侠。。。。。。〃

  还不及说下面的话,江鄂已将他从背上移到怀里,低声嘱咐道:〃抱稳我。〃倒提一口真气,施展开上天梯的功夫,几步攀上树枝,在密林的树枝间纵跃而去。

  毕竟天色已晚,树上的雪纵然被他踢下来,但有黑暗的掩护,失去积雪覆盖的树枝自然会融进夜色里,要想一下子找出他们行动的方向也不容易。

  季独酌躺在他怀里,随著他几番纵跃,叹了口气。

  难得看到自负天成的季楼主的会叹气,江鄂微微一愣,不解道:〃怎麽了?〃

  季楼主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摇扇子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贴身的扇子只剩一块碎布,嘴角一瞥,万分郁卒:〃江大侠,你心思敏捷,随机而变。在树上跳来跳学飞鼠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可惜。。。。。。〃

  江鄂太阳x一跳,想到某些人乌鸦嘴到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赶忙问道:〃可惜什麽?〃

  〃可惜你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问题。第一,你自己本就有伤在身,又耗了十年功力,撑不了多久。第二。。。。。。〃季小楼主麽指一弯,指著身後,伤脑筋的说,〃第二,追踪敌人,不一定只靠脚印。〃

  果然,少时。

  静谧的林间突然传来连片的犬吠声,惊的群鸟乱飞。

  季独酌眼睛一亮,一幅头痛非常的样子:〃老刀这家夥谨慎了一辈子也总有失足的时候嘛。他手下说什麽汉y会驯养追踪犬十条。依我看,连二十条都不止。而且听这声音,多半还有条我垂涎了很久的西域藏獒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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