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此时,一柄望月钩正温柔的抵在他的後心。

  韩昌平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只怪你太信任我了。〃

  〃难道信任自己的属下是错误麽?〃季独酌方才伸出他的手,那只望月钩随之微微一动,已然划破了他的外衣,冰冷的寒气透体而入。

  〃楼主,你的手还是不要乱动了。〃

  季独酌笑得非常之无所谓,他现在虽然被人制住了要害,但那种天然而生的霸气到半分不减,韩昌平嘴上说著,若要当真动手却也忌惮几分。然而,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自桌子上取了酒壶酒杯,偏著头道了句:〃这天寒地冻的,季独酌身体单薄,若不喝点美酒,实在受不住。〃

  〃你不必拖延时间,〃韩昌平的望了一眼亭外被安陆牢牢压至住的江鄂,〃我知道你在等救兵,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麽?〃他向属下点了一点头,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小路,有一个人拖著一只大麻袋走上前来。

  望月钩在季独酌的背上一顶,後者相当识趣的走到麻袋前。那拎口袋的下人解开绑带子的绳子,麻布口袋整个瘫在地上,自麻袋口里咕噜噜滚出十七八颗的人头。人头上的血已干枯,浓重的褐色粘在头发和眼眶上,一看便知,死了有些时辰了。

  任是季独酌百般机敏,捏著扇柄的手却也不禁微微一滞。

  韩昌平冷冰冰的说:〃季家的公子怎麽可能真的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季楼主,你嘴上说著相信我,却依旧暗暗埋伏下了三十名铁血死士监视我们陕南分支。〃

  计谋被识破,季独酌轻轻一笑,他从容不迫的伏下身,拎起一颗人头,瞄了一眼人头上圆睁的双眼,笑眯眯的说:〃我才说今天早上怎麽那麽安静呢,果然是因为该做的动作都在晚上做完了麽?〃

  〃楼主,你也不用强做镇定。〃

  〃好啊,〃季独酌抚上那双不肯瞑目的眼,随手扔回麻布口袋里。然後拍干净自己染上血块的双手,〃难得大家都摊开了牌,到不知道你们要什麽呢?〃

  韩昌平深深的看了季独酌一眼,硬邦邦的说:〃──江鄂死。〃

  〃哦?你说江大侠?〃眼皮子一挑,季楼主轻佻了望了一眼被安陆的宝刀的越发捉袖见肘的江鄂,〃我是无所谓,不过。。。。。。他得罪你了?〃

  〃y阳相生自古真理,我们陕南分支只是不想风雅颂毁在一个断袖的楼主手上。〃

  在季独酌说出〃我是无所谓〃这句话的时候,安陆睚眦宝刀一转,在江鄂的肩头连皮带r狠狠的割下一条,顿时,血流如注。

  而一向把江鄂放在舌尖心上的季独酌却连眼皮都没一眨。风雅颂季楼主j诈之名,江湖上无人不晓。所以明知道这个人真真假假,江鄂却还是不想,有一天竟会真的因为被他搅乱思维。

  那边,啪的一声,季楼主摇开了扇子。

  寒天冻地里,他白靴不染纤尘,青衣猎猎翻飞,莫名的平添了几分谪仙的味道。

  韩昌平凝视著他,看到他嘴角先融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上挑的凤眼再是撇了四周众人一圈,冷冽的空气中突然爆发起他一连串清脆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断袖楼主。。。。。。哈哈哈,太好笑了。。。。。。〃

  扇子险些拿不住了,季独酌整个人笑的软掉,半挂在韩昌平肩头。

  韩昌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