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安陆不无惆怅的著,〃今年夏天汉江又发了场水,淹了数百亩田地。下游不少难民迁到我会的管辖区,这冬天一到,天寒地冻的,若不好好安排,少不得又是几条人命。〃

  下游是汉江会的所在,江鄂听他这样一说,面子上难免有点异色。仔细想来,自他离开汉江会到风雅颂以来已经两年多了,确实还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自古以来,水患最让人头痛,〃季独酌听他说到了难处,放下酒杯,点了点头,〃帝王家要是想坐安稳江山,必然先要治水固堤。〃

  说起这些,安会长忍不住喟然:〃现在的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官府更是形同虚设,也就是我们这些白衣老百姓还年年去修堤。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垂髫孩童,谁也没退缩过。。。。。。我们汉江上有一首歌不知道季楼主听过没有?〃

  季独酌笑笑:〃自然是没听过啊。安会长不嫌弃在下孤陋的话,不如唱来给季独酌一听?〃

  安陆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将脸对著巍峨的群山,长声吟唱道:〃汉江大水浪涛天,十年倒有九年淹,饿死黄牛打死狗,卖掉闺女好上捐。。。。。。。。。〃

  听到自小便耳熟能详的儿歌,江鄂心头一酸,也跟著他接了下去:〃。。。。。。汉江水发浪滔天,十年倒有九年淹,卖掉儿郎把米换,背起包裹走天边。〃

  他二人年级相差二十多年,阅历相差太多,内功也自然有高低之分,此时唱来,山间一高一低两道歌声此起彼伏,各有怅惋。季独酌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歌中的苍凉,待到曲尽,他扇子一合,感叹一声:〃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安陆深深的看了江鄂一眼,举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我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们江会长了,回头帮我带个话,就说等老安闲下来,就去找他喝酒下棋。〃

  江鄂点头:〃多谢安会长记挂了。〃

  〃对了,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今日也一并说了吧。〃安陆温和的目光扫了季独酌一眼,继而转向江鄂,〃久闻风雅颂楼主选人眼光之高世所罕有,江少侠能伴季楼主左右,想必自是人中豪杰。老头子自不量力,想和少侠讨教几招。〃

  还不及江鄂回话,季独酌先站了起来,笑颜如花的走到安陆身边,不著痕迹的替他推脱:〃安会长真是过誉。江大侠怎麽能和安会长相比呢?〃

  江鄂听到这番话,淡淡的瞥了季独酌一眼:〃既然安会长如此伤势,後辈怎可不从?〃後者的手轻微一抖,心中不住苦笑。如此形势下,汉y会四十多人围著他们两个,若是比试之中出了什麽意外,岂能全身而退?他也不知道江鄂究竟把形势看懂几份,难道这自己平日撒的谎太多,他真的把这当成又一场骗局了麽?

  季独酌思量著,唤了一声:〃江大侠。。。。。。〃

  〃楼主。〃

  季独酌眼一转,不远处陕南分支的韩昌平带了他那六十多手下一同走到折柳亭外。两批人彼此照面,各自唏嘘。季独酌注意到这一切,眉头一皱。但人数上已然略占了优势,他也稍稍放了心。

  韩昌平大步走过来:〃既然安会长的有此雅兴,说实话,韩某人我也想见识一下汉江三会的威名呢。〃

  安陆不动声色的一笑,向江鄂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双脚一点,轻飘飘跃出折柳亭。

  江鄂待要跟去,季独酌却先动了,他的手一把攥住他的手。江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向季独酌:〃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