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挚友,只身闯入风雅颂,一把火烧光至高塔。身着孝服的季酌抬头看着他,看到火光中他一双眼睛血红欲滴,笑的狰狞而癫狂。

  偶尔会想想,回雪阁主和他,似乎一开始有着很多相似的羁绊……憎恨,怀疑,爱而不得。但命运让那个人选择了逃避,而自己则选择了挣扎。

  一瞬之间,十三年过去,多少风华碾碎成齑粉。

  当年的白衣恶魔变成江湖上的已死之人,当年的小季酌长成风度翩翩的风雅颂之主季独酌。

  有时候,痛苦的久了,就会成为一种快乐。

  季独酌无数次在空荡荡的风雅颂抬起楼,北斗天罡的光芒洒在他衣上,江湖臣服在他脚下,他暗暗的立下誓言:

  父亲,我的生命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我要他,我要这个深深爱着汉江会二少爷的江鄂。

  哪怕用尽诡计,巧取豪夺,赌上风雅颂的基业,我也要把他锁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所以他不惜炸毁自己的风雅颂,不惜发动数百手下,不惜撒下弥天大谎,只为让那人敬他知他怜他惜他。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尔尔。

  此时此刻,体内的毒素正在缓慢的延伸。那刀伤是假,但为了追求效果真,季独酌倒真的喝了那麽一点点毒药。这一路奔波,药效发作起来,他的肚子里就像烧了一把火一样热辣辣的疼,这让他有点後悔,也许,假戏真做也没必要牺牲到这个份上?

  按照原计划,涉江〃无意中〃在小河边找到一座废弃的磨坊,三个人扶了鲜血淋漓的季独酌进去。聂平仲为他铺好稻草,他一p股躺倒在稻草里,却发现江鄂一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怎麽了?〃

  江鄂抬头看了他一眼,用平缓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变黑了。〃

  估计自己身上这〃伤,〃季独酌装出虚软的样子,垂头看了自己手指一眼,纤细而洁白的手掌上五根手指黑如浓墨,一条黑色的墨线正顺著大麽指一点点往上延伸。

  涉江看到他的双手,眉头就皱了起来:〃麻烦江大侠从河里打一些水来。〃

  江鄂看了季独酌一眼,松开自己的手,从草垛里找了一只破瓦罐,二话不说就出去汲水了。

  季独酌等著江鄂走出门,冲著两个担忧的属下一眨眼,把自己胸口的衣服解了下来。

  聂平仲看到他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里衣,眼圈一红,哑著嗓子问:〃楼主,楼主,您可别吓我,您胸口伤的严重不严重?〃

  〃这个问题麽。。。。。。〃季独酌想了一想,决定还是用事实说话。他把衣服一抖,在两个人目瞪口呆之下,一小截猪肠从衣衫里落了出来。肠衣被血染的通红,显然季独酌之前那一刀就是扎在这根血肠上。他顺手戳了戳那根肠衣,长叹一声:〃可怜了好好一根血肠,如果拿水煮过跟鲜姜嫩蒜爆炒味道很不错。。。。。。〃

  〃是很好吃。〃涉江怒极反笑,凑上前来,刺啦一声撕开了季独酌的外衣。

  〃喂喂,你要干什麽!我手头就这麽一件衣服!〃

  〃我要干什麽?〃涉江把他的外衣撕成一条一条,〃兄弟是衣服,老婆是手足。。。。。。楼主你果然与众不同。〃说著,布条一横,用力的往季独酌的胸口捆去。

  〃喂。。。。。。你轻点!我又没真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