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两句诗看似平淡,但平淡中透出那么几分逍遥的情趣来,自然被后世广为传诵。后来有个姓苏名轼字东坡的不得志才子一时异想天开,添了几个字改为〃自披一身青箬笠,相携处处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且不论这算不算不是早期的剽窃行为,不过诗改成什么样子,说得也只是一种人。

  这就是拿刀老汉的职业……渔翁。

  季独酌看了老渔翁一眼,收起一贯的调笑嘴脸,正经严肃的站到他面前:〃老张头,你不认识我了?〃

  老渔翁被他问的一愣,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他几半天,嘴角越张越大,最后手里的刀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你。。。。。。你是小季酌。〃

  〃还好你没忘记我啊。〃季独酌捡起地上的刀塞回他的手里。

  老汉长年乘船打鱼,手掌被水风刻上了干涸的痕迹。他用他皲裂的手捏住季独酌的肩膀,眉飞色舞起来:〃小季酌,小季酌,你还记得么,你出生不到半年我就抱过你呢。。。。。。那时候你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团,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啊。〃

  季独酌干咳一声,心想,当年你还给我换过n布吧?

  〃小季酌,你还记得么,你当年总是n裤,老头子我都不知道给你换了多少n布。。。。。。〃

  果然。

  季独酌举目向天。

  为什么所有的长辈说来说去都是一套话呢?

  一旁的江鄂看看现今这个青衣优雅的贵公子,想象着身高不足一尺的季楼主穿着红兜兜,吮着手指,一步一摇,跑到长辈面前换n布的样子。

  不禁笑出声来。

  自然被季楼主狠狠地剜了一眼。为了防止张老渔翁再说出些什么惊悚的话来,季楼主双手一合,盖住张老头老朽的双手:〃老张头,楼内有变,快送我们渡河。〃

  张老渔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张头奉命守在这里钓了十多年的鱼,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楼内出事,把小季酌渡过黄河去啊。〃

  老张头把季江二人引上自己的渔船,熟练的摇起橹来。渭水被渔船撕裂成两半,一波一波的向两岸蔓延开来,船头一调,却已转入黄河。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风雅颂的前人备下密道,为了以防万一,每一代楼主也都会找一个可靠的人充当的守密道口的人。前楼主手下人才济济,有人能歌善舞,有人运筹帷幄,有人决胜千里,有人力拔千山,但他选择的人只有一个老张。

  风雅颂里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老张。

  河上的风吹过来,早秋时节的夜,有一点点冷。季独酌捋开吹到面颊上的头发,不断的想起陈年往事。

  天色渐暗,夜色慢慢的沉淀下来,船头已入河南地界。三人下了船,老张递了一个包裹给季独酌,然后跪下身子,在他的脚边,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老张头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

  季独酌并没有扶他,只双手背后,眼望苍天:〃。。。。。。请讲。〃

  〃楼主已经有了当年老楼主的风采,不论是雷厉风行的做派还是言谈举止的优雅。可是老楼主一生孤单,连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从不信任,老张头希望楼主不要再像老楼主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