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天都亮了,这一夜真是辛苦你了。〃说着,擦身而过,一把拉住老刀下巴的胡子,牵着他出了消息阁。

  天边微曦的晨光洒满他身上青衣。

  他轻笑:〃来来来,老刀,喝点酒,给你可怜的楼主压压惊。〃

  远远传来老刀乱七八糟的一通咒骂。

  三日后,申时。

  喝一点浅酒,品一口百合莲蓉酥饼,秋天里几笔黄菊花,正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季独酌斜躺在正厅的软塌上,悠闲的转动素扇,嘴边浅笑吟吟。江鄂坐在他身边,放眼望去,下面乌鸦鸦站满了一片江湖儿女。

  风雅颂的势力早已渗透江湖帮派的每一个组织,而能入得这风雅颂的,只有人中之人。

  季独酌放下酒杯,问了一声:〃都到齐了么?〃

  雅长老聂平仲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额头点地,深深地扣了下去。

  季独酌轻声〃哦〃了一句。

  聂平仲抬起头的时候,眼圈里有了一丝丝血红:〃禀楼主,易牙居的当家古铜。。。。。。〃

  〃古先生如何?〃 季独酌轻轻的放下扇子。

  聂平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易牙居上下的伙计们二十二天没见当家,终于在他家的密室里发现了古铜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臭了。〃

  哄的一声,人群之中炸了锅。

  古铜被发现的时候,死了正好二十二天,尸体腐烂,众人是顺着腐烂散发出来的恶臭发现他的。杀死他的人该是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双手双脚被捏断,这还不算,那条脊梁竟然是顺着骨峰一块块的捏碎碾成粉,只是又来小心翼翼的避开要害,非要他一点点的疼入皮肤肌r和骨骼的每一处,活活的疼死。

  手段y毒,犹如善妒的女子。

  聂平仲声泪俱下,他平素和古铜交往并不多,在十多年前古铜闯荡江湖时,他还是风雅颂前主人手下一个小小的书童。但他生来多情,最是性格轻佻懦弱,也最见不得死人的场面。

  季独酌站起身来,白靴染尘,走到他的面前扶起了雅长老。袖子一挽,为他拭去眼泪:〃大好男儿,哭过了,还要铁骨铮铮。〃

  他这样说着,眼神却瞟向了江鄂。

  江鄂正拿起他那把扇子,细细的抚摸扇面上细致的纹路,注意到他的目光,竟难得的主动同他笑了一下,柔柔和和,不带半分讥笑。

  季独酌心头蓦然一软,袖子拂去,阔步而归。回眸间,大声道来:〃风雅颂的人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季独酌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会开得人心恹恹,草草的点了几只白蜡,引亡灵西去。那古铜一生五十二年,膝下无子,平日里又是一幅y阳怪气的样子,所以死后无人给他披麻戴孝。

  季独酌听闻,摇头叹了口气,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思起他当年毕竟曾跟随亡父出入大小战役,便在腰上系了一条白带,算是对死者的一点尊敬。

  小豆丁隐约猜测出他心情不好,便端了核桃酥送上来,小小瘦瘦的身子骨,犹如小小的鹿。季独酌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卷,和蔼的一笑。小豆丁被他笑的头皮发麻,老老实实的靠过来,沏茶磨墨。

  季独酌的手却抚上了他垂双髻的头�